结果睡着后反而不对了,柚李向来睡相很不错,今晚卧室里空调、加湿器运行都正常,温湿度都控制在最舒适的范围内,柚李却翻来覆去,还踢被子,萩原研二被她闹得半宿没真的睡着,还给她盖了两次被子,第二次才察觉不对——柚李的呼吸似乎不太顺畅,有轻微的阻塞音。
萩原研二的瞌睡顿时清醒了,他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柚李的,顿时感觉不好:人类的正常体温对于猫而言是明显偏低的,他却从柚李额头处感受到了几乎等同于自己体温的温度。
发烧了。
探了探柚李鼻息,果然也滚烫,连忙叫人起来吃药,柚李睁开眼后只觉得浑身嗓子痛头痛,勉强坐起来把萩原研二叼过来的布洛芬胶囊吃了,药效却不及病毒速度快,没多久开始畏寒浑身痛,根本无力靠自己去医院。
[糟糕了,]诸伏景光凝重道,[恐怕不是普通感冒,是流感。]
萩原研二立刻拨通了降谷零的电话,确定他没有把这通电话当成恶作剧,回到床边陪着柚李。
果然又见退热贴被她丢到一边。
大约是生病中的人精神总是脆弱一些,向来独立成熟不用人操心的柚李几次三番想把退热贴撕掉。
[柚李酱,]萩原研二想把退热贴给她敷回去,被她用手挡住,[乖,你在发烧,要用这个才行。]
“……疼。”柚李不肯,她烧得浑身难受,凉飕飕的退热贴按在脑门上,带来难以形容的痛楚。
一声“疼”说得萩原研二几乎要放弃,挨了同窗一翅膀才再次哄病人,说尽了好话,柚李才终于放下了盖住额头的手,萩原研二帮把退热贴贴回去,刚松口气就对上了柚李烧得通红眼睛中委屈的眼神。
萩原研二只能忍住不去看,指挥班长抢走了柚李紧紧裹住自己的薄被——得让她散热。
冷空气的刺激让额头的疼痛扩散到全身,柚李终于忍无可忍地哭了起来。
伊达航和诸伏景光忧郁地对视一眼,椿的病情固然让人心疼,但萩原研二似乎立刻就要死于心碎了。
唉,萩原啊……
降谷零到的时候,柚李早就不哭了,在床上蜷缩成一团,降谷零调亮灯光,看到了床头的布洛芬,给她测了体温,又看了咽喉,得出了跟三只毛茸茸一样的结论:“应该是流感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病患虚弱又倔强地拒绝,降谷零还没有发现她今天与往日的不同,立刻接受了这一拒绝:“去组织医疗站也行,让医生看看需不需要输液,也好得快一些。”
“不。”柚李还是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