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身上只有椿留下的1万円和白鸟帮我打车找零的几百。”柚李忽然起了玩心,“所以,你俩猜猜我们当晚是在哪过夜的?”
诸伏景光有些心酸,他知道柚李最初是在网吧度日,还因为与他的偶遇,被贝尔摩德强行带回了组织……
伊达航并不知道这段旧事,但一万出头的微薄积蓄,似乎只有一个选择:[网吧?]
“我就知道你会猜这个,”柚李笑道,“当年二也打滚闹着要去住网吧——你们男生就是没有一点储蓄意识。”
一万多円,还要找地方过夜,能怎么储蓄……
[难道是派出所?]诸伏景光猜,他觉得依柚李的性格,应该不会马上求助白鸟警官的。
“走,带你们去看看。”柚李兴致勃勃地向前进发。
公园不会轻易拆迁和改变格局,柚李指着半球形的儿童游乐设施:“那时刚好是初夏,天气不冷不热,我就是在这里睡了几个晚上,附近有公共厕所,商店街那边也有浴室,差不多也能保障最低生活所需了。”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啦,”柚李在公园长椅上坐下,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场景,“我也不是自讨苦吃,这也是认知差异闹的,我老家那边的网吧虽然也能包夜,但只有椅子,是没法躺下来睡觉的,还有人会抽烟,还不如睡公园。”
“后来攒了几万円,准备去住胶囊旅馆,才发现还有更便宜的网吧包间可以住。”回忆着那段贫穷的日子,柚李露出笑意,“感觉有点像高三,高三是只用考虑学习,每天一睁眼就想着怎么提高一两分,那时是只要考虑怎么把每天的饭钱、住宿费和其他开销赚回来,再多攒点钱,别的都不用想。”
没有黑暗,也没有悲伤。
“而且住公园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柚李拍了拍一直沉默的萩原研二,“我们在这里过夜的第一晚,他就感觉到有人窥视,后来才知道是贝尔摩德和卡尔瓦多斯俩闲汉大半夜绕路跑来看我有多惨……神经病啊简直是。”
又去网吧楼下以及当年摆摊的地方逛了一圈,柚李再次踏上了归途:“虽然很想在这过个夜追忆往昔,但你们肯定不让我睡公园,网吧那巴掌大的包间也塞不进我们四个,警署对面的小旅馆也不能带宠物,警长这个体型也不好偷渡,还是回去吧。”
再次回到高档公寓,柚李给三只毛茸茸拿了食物和纯净水,三人都没什么胃口,却也还是吃了。
“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柚李盘腿坐在地毯上,目光平和,不见之前的虚浮烦乱,“我也的确因为柴田医生的话动摇了一会儿。”
“他说‘坚持本心比为所欲为更难’,话有道理,但我觉得并不适用在我身上。今晚你们也看到了,我和二是真的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