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汉出拳根本无试探之意,只为制敌机先,当下伦拳再攻,灵汉之拳猛烈似虎,神罡掌劲沉稳如山,拳风掌气如暴雨狂飙般,只扫得房後疏林隆隆作响,梢叶簌簌而动。
那人指出如风,有攻有守,趋避进退甚是得宜,显然对王文汉的武功了然於胸,只是王文汉攻猛势急,被他一阵抢攻,逼得退了数步。
王文汉虽处盛怒,但仍感异样,看对手身形正是梵林身法,料想必是忠强见事迹败露,前来杀人灭口,王文汉心知对手并非易与,出招拚尽全力,一副不惜拳毙敌手的模样。
过了五招来回,但见王文汉一招「擂鼓鸣钟」双拳直击,正打那人胸口,那人看出此招气力强劲,不宜应接,当下双指使了个化字诀,指尖灵巧轻捷的搭在拳锋上向旁带去,登时将两拳带得偏了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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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王文汉见他胸前门户大开,不等招式用老,收拳撮掌,神罡掌一招「力劈山岳」结结实实的打在那人腹部上,将其贯飞出去。
那人闷哼一声,仰头摔跌,眼看不是对手,踉跄爬起,脚步一蹬,没入林中。王文汉担心夜长梦多,赶紧随後追赶。
跑出十来步,此时月华凄凄、冷风凉凉,晦暗月光照在前方林中空地上,那名黑衣蒙面人赫然倒在那里,王文汉登时出了一身冷汗,难不成自己失手将他打死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步靠近,战战兢兢的碰了碰那人,却感触手寒冷,心情顿如堕万丈深渊,没想到自己未脱险境,此刻更多了条杀人罪。想像之後的无数个年头,都必须隔着玻璃窗看妻儿,吓得他慌了手脚。
「你……你不能死……忠强……!」他一边无助呼喊,一边除下那人身上衣物,但见那人胸腹之间黑淤塌陷一大块,显然遭到重击,力道之大可想而知,任何人看到这伤势都知道此人活不成了。但当他除下那人脸上面罩时,已经连惊讶的声音都发不出了,只听耳边嗡的一声,整个人像没了灵魂一般呆愣当地。
小善!
王文汉难以置信的睁着双眼,袭击者怎会是小善?记忆里的小善是个不懂武功、勤勉刻苦的年轻人,但事实就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想起那天在车上小善开的玩笑,忍不住期待他像上次一样,再次跳起吓他,颤声道:「小善……你……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呼唤数声,无论靠得多近,小善冰冷的身躯始终不为所动,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正自手足无措,远处突然一声:「喂!你在干甚麽!」
王文汉吓得跳了起来,只见一名巡夜警员一手握着腰间手枪,一边迈步走近。一看地上小善屍体,大吃一惊,高声叫道:「来人啊!死人啦!你……你不要动!我现在要拘捕你……」
王文汉吓得两腿发软,畏颤颤的道:「不是……不是我……是他……」话没说完,发现不对,小善胸腹上的致命伤确实是自己所打,单纯迟钝的他一时支支吾吾,言不成句。
这时数名员警闻声而至,强行将他压制在地,依涉嫌杀人的罪刑将他铐起。王文汉失魂落魄,无力也无意反抗,只是虎目含泪、满心紊乱的呆看躺在地上的小善,想不透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在他被押上警车时,眼角余光好似看到一个优雅美艳却熟悉的身影,只是他还来不及出声叫唤,警车便已隆隆驶离,徒留一片惨然冷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