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飞长叹一口气,说道:“没错。不过。。。”
他是欲言又止,显然是有难言之隐。
虞江承随口说道:“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凌波门呢?那可是很多人绞尽脑汁,磕破脑袋都进不去的地方。而你,却选择离开凌波门。”
既然云上飞四处为家,那么十有八九已然和凌波门断了关系,否则,以凌波门的财力,他不可能落魄到这个地步,甚至愿意跟随自己,做个小跟班。
云上飞双目眯了起来,好半晌之后,才一字一字地说道:“江承兄弟快人快语,我说不过你。但你毕竟不是凌波门的弟子,自然不了解里面的是是非非。其实,凌波门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虞江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欣然说道:“修真界就是一个大染缸,充溢着五颜六色的涂料,阴谋诡计,明枪暗箭,太正常不过了。可惜,你这么优秀的人才,凌波门竟然没有设法挽留,只能说明宗主无能。”
他可是完全在为云上飞打抱不平,甚至是职责到凌波门胡宗主头上。后者听后为之哑然。
他说得一点毛病都没有。
看的出来,云上飞也是个高傲的人,出淤泥而不染,更不愿意参与到任何纷争之中。
虞江承忍不住问道:“那么小花应该还在凌波门?”
云上飞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只好说道:“是的。”
虞江承沉思片刻,再一次问道:“小花不会是什么堂主、长老之类高管的女儿吧?”
云上飞直接说道:“小花是宗主林不为的爱女。”
虞江承心中一惊,长笑说道:“你是怎么泡到宗主的女儿的?就冲你的表现,今日,我不得不对你肃然起敬。”
云上飞暗忖我可是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美男子,和小花也是两情相悦,怎么听起来,像是我拐骗别人似得。不禁愤愤地说道:“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可没有其它非分之举。况且,林宗主也是有意撮合我们。只不过。。。”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准岳父兼宗主大大都应承你们的婚事,那你为何要离开凌波门的?”
云上飞尴尬地说道:“只因我酒后没有控制好情绪,把小花的兄长给打伤了。”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取决于云上飞的动机是什么。
虞江承一怔,笑道:“依照我对你的了解,是不是对方做了什么坏事,让你看不顺眼,才出的手?”
云上飞微微点头,感慨说道:“知我者,江承也。”
虞江承没好气地说道:“看你一脸的臭屁,再怎么说,都是你未来的大舅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最好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好。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云上飞长叹一口气,摇头说道:“林贤云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但是这起码只是品行问题,自然懒得去管。可是,为了一己私欲,祸害他人,导致他人家破人亡,这件事,我就不能忍。”
虞江承惊讶地说道:“哦?有这事?”
云上飞的眼眸里放出森寒之气,说道:“当日我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于家上下十二人都被残忍杀害,你能想象,那个被林贤云逼迫的姑娘,到死都瞪着双眼,死不瞑目,是有多么地不甘!哎。。。那个眼神,我至今都难以忘怀。”
虞江承低吟说道:“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林不为难道没有什么行动?”
云上飞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说道:“林不为就这么一个儿子,难道还能以命抵命?可笑的是,仅仅把林贤云关了数日,就算是责罚了。”
虞江承叹道:“都是娇宠出来的,难怪肆意妄为,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不过,后来呢?”
云上飞的眼眸里渐渐地多了一丝的坚定,说道:“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原本是打算忘了这件事,可是,后来到了中秋那晚,宗门的宴席上,林贤云还在为他的恶行夸夸其谈的时候,被我听个正着。你是了解我的,当时实在是气不过,就在宴席上把他给打了。我记得当时打断了他的三根肋骨,要不是周围的师兄弟拦着,他的两条手臂都会给我卸下来。”
在亲情和正义面前,云上飞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正义。
虞江承拍手赞叹说道:“你下手可真够狠的,不过,打得好,就该把他打得连爹妈都不认得。不过话又说回来,林贤云被你打残了,难道林不为没有为难你吗?”
云上飞淡淡说道:“有小花在,林不为自然不敢把我怎么样,只不过两年后,小花闭关修炼,我就因为右脚先踏进藏经阁,而被赶出凌波门。”
虞江承一怔,忽然仰天大笑说道:“林不为还真是不要脸,这种借口都能想得出来。”
云上飞摇头叹道:“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原本以为出了凌波门,凭借着地阶修为,想混个名堂还是容易的,结果却是处处碰壁,被各家宗派拒之门外。再到后来,孙家的事,直接把我打下了无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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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江承暗忖肯定是林不为在背后搞鬼,要知道,凌波门盛产墨石,试问哪家宗门能够抵挡得了墨石的诱惑。就算林不为没有给其它宗门好处,仅凭一句话,也能够让其它宗门乖乖听话,按照指示办事。毕竟得罪了凌波门,可就与墨石失之交臂了。小宗门也就算了,稍微有点能耐的宗门,肯定是需要墨石来提升宗门整体实力的。
但是细想之下,似乎这件事又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至少林不为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宗派门主,如果以这种可笑的理由将云上飞踢出凌波门,似乎太过于儿戏。再说了,林不为如果真的为了林贤云而对云上飞耿耿于怀,何必只是处处刁难,其实完全可以暗地里对云上飞动手,以泄心头之恨。
如果没有对云上飞动手,是不是表示手里没有能够制服云上飞的棋子?所以只能勉为其难地选择让其他宗门排挤云上飞,以达到泄愤的目的。
硕大的凌波门,难道没有对付云上飞的人?那是肯定不可能的,那么,唯一能够解释,就是这一切都不是林不为所为。
为了证实自己的假想,虞江承细细地问道:“当日是林不为亲自把你赶出凌波门的?”
云上飞想了想,说道:“不是。是一份信函。不过这份信函肯定是出自林不为之手,因为上面的印章,一直是由林不为亲自保管的。”
虞江承微微一笑,说道:“难道你就没有怀疑到林贤云的头上?说不定这一切都是林贤云搞的鬼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云上飞心中一震,暗忖虞江承说的这些似乎是那么地合情合理,颓然说道:“现在再说这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是啊,过去了那么多年,哪里还能留下什么证据呢?现在唯一能够接纳云上飞的,就只有闭关修行的林月花。
虞江承脸色平静,淡淡说道:“林贤云既然能够干出伤天害理的事,必然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来。我认为你有时间还是回一趟凌波门看看,说不定小花不是在闭关修行,而是被强行关押在某处,为的就是断绝你们的关系。”
云上飞忍不住张大了嘴,但是接下来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是没有想到,虞江承会说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话来。
隔了半天,他才从这巨大的震惊里回过神来,心里想着林月花可是林贤云的亲妹妹,难道林贤云丝毫不顾念血脉之情,而施加毒手?
岂料虞江承接下来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将云上飞给劈闷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林贤云连他的父亲都给关押了。”
云上飞的脸部肌肉明显抽搐了一下,一丝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下一刻,一个恐怖的念头,就像是一盆冰水从头顶灌下,瞬间寒到全身上下,甚至冰凉到脚底。随后,他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个念头给甩开,轻声说道:“林贤云应该不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情。”
虞江承呵呵一笑,说道:“相比杀人都不眨眼,这又算得了什么?”
旋又淡淡说道:“说白了,都是墨石的蛊惑。”
云上飞惊讶地说道:“你的意思,林贤云想要独吞凌波门的墨石产业?”
虞江承笑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说不定情况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糟糕。”
云上飞失落地说道:“以我现在的实力,还能做什么呢?”
虞江承安慰说道:“此次去天池地宫,一定会帮你找到医治的复原丹。”
云上飞感激地说道:“你的恩情,我此生难以忘怀,就算是赴刀山,下油锅,亦是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