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逆子,我咋就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王氏的谩骂声一浪高过一浪,但田宝儿对此却选择了充耳不闻,仿佛那是一阵可有可无的清风,既然无法与之理论,索性选择视而不见好了。
田大福这边,自从儿子走后,便坐立不安,在房中焦急地来回踱步,但实在不想看到王氏那副丑恶的嘴脸,这才没有一起跟过去。
但结果不用想也知道,以她那蛮横霸道的性格,必然闹得人尽皆知。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丢人为何物。
当看到田宝儿回来的那刻,田大福立马凑了上来,“宝儿,你回来了?挨骂了吧!别往心里去,你娘她就那副德行,死不悔改。”
若不是那婆娘闹得厉害,他也不会在这把年纪选择和离,如今走出去,这张老脸都挂不住劲。
“爹,您说我娘她是不是被啥脏东西附身了,这两年咋愈发胡搅蛮缠呢!事到如今,她还在强词夺理,觉得自己毫无过错,简直太令我失望了。”
田宝儿坐在桌前大吐苦水,他实在想不明白,曾经那个事事依着自己的老娘去哪了?
“也许是受了刺激吧!自从上次和你大舅母大打出手之后,你娘就有些不正常,最为显着的外在表现便是:见不得别人好,每当有人在她面前展现出幸福时,她那嫉妒的目光简直能喷出火来。”
田大福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早就跟她说过,她那个娘家,就是一个无底洞!无论怎么去填,永远不可能填满。结果如何?还不是照我的话来了,张口就要十两银子呐!当我们田家是开钱庄的吗?随随便便就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说到这里,田大福忍不住连连摇头,脸上满是无奈和气愤之色。
亏得张氏,当初还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们宝儿为妻,还好当时果断拒绝了这个荒唐的提议。否则,日后少不得麻烦不断。
说起这事儿,其实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内情呢。原来王氏大哥家不单单只有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
只可惜,那一大家子皆是重男轻女的主儿,平日里极少向外人提起此事。久而久之,除了本村人,外界还真不知王家还有一个女儿。
想想那个小丫头,其实也挺可怜的,才刚满十岁,就被爹娘送去镇上酒楼给人洗碗。夏日尚好,可到了冬季,她那双手便长满冻疮,外人见了,无不心生怜悯。
而那对狠心的夫妻,眼中却只有金钱,全然不顾小丫头的生死。
如今小姑娘已经十四岁。为了让她多挣些钱,王氏她大嫂便在镇上染房为女儿寻了份差事。自此,她几乎无事从不回村,反正到了发工钱那日,她娘定是第一个去领的。
小丫头着实不错,只可惜命运不济,摊上了那样一对爹娘,其中也包括王家老两口。若是他们能为孙女说上一句好话,她的日子也不至于如此艰难。
“爹,我近日生意颇为顺遂,就不回来帮您春耕了。这一两银子给您,留着租头牛吧。”
这是田宝儿在路上深思熟虑后决定的。虽说爹娘如今已和离,但血缘关系终究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故而,不偏不倚,每人一两。
“不必了,爹手中的银子足够租牛了。你挣钱不易,自己留着吧!将来好在镇上买房。”
田大福赶忙摆了摆手。他这人平素并无太多嗜好,最多抽些旱烟,偶尔小酌一杯,实在没有用钱之处。
自从与王氏和离后,他的生活变得轻松自在,每日睡到自然醒,再也无人在耳边喋喋不休地催促他起床。家中没了唠叨之人,瞬间变得宁静祥和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