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驴似乎听懂了主人的喃喃自语,一边叫一边点头,像极了一个乖巧的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感觉它好像听懂你在说什么一样,竟然还点头回应,这小毛驴真通人性啊!”
看着皮毛光亮,身体结实的小毛驴,陈文生不禁心生羡慕。
拥有一辆驴车,一直是他的梦想,但想到那昂贵的价格,也只好将其藏在心底,今日终于要如愿了,看天上的太阳都感觉比往日更加耀眼。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每次不管我说什么,它都会叫上几声来回应我。”
陈家旺一边解下绑在桩子上的缰绳,一边笑呵呵地说。
陈文生先是把安安抱上车,自己这才跟着爬了上去,担心冻到儿子,丁氏把安安捂了个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活像一个大号粽子。
“儿子,冷吗?”陈文生拿起儿子的手摸了摸,还好不是很凉。
“爹,安安一点都不冷。”安安坐在驴车上打量着远方,听到父亲的话,赶忙摇了摇头。
“那我们可要出发了喽!”听到父子俩的对话,陈家旺拍了下小毛驴的后背,车立马向前走去,很快便离开了竹溪村。
看着渐渐远去的房屋,安安幼小的心里便埋下了一颗种子,等他长大,一定要努力赚钱,这样爹爹便不会舍不得花了。
孩子怎么想,车上的两个大人不得而知,此时的他们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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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生冷不丁来一句,“家旺,镇上私塾的束修高吗?”
“还好吧!每个私塾的定价各不相同,小宝去的这家每半年交一次,一次四两,一年也才不过八两银子,但另外几家,最高的,竟然要十二两,这还不包括笔墨纸砚钱。”
陈家旺把自己所知晓的,一股脑儿告诉了大堂哥。
“啊!”陈文生惊呼道,显然没想到竟然如此昂贵。
他省吃俭用一年多,也才攒了六两银子,还不够一年束修的。
看来,只能先送儿子去村里学堂读书,这样,还能省下一点银子。
“堂哥是想送安安去读书吗?”陈家旺没想到大堂哥觉悟如此之高,儿子还没到入学年龄,就已经开始未雨绸缪了。
“是啊!我家你也知道的,就房后那二亩地,如果靠它养家糊口,估计全家都得喝西北风,所以我打算买完驴车,不行就去镇上租个房子,无论去镇上摆摊还是等活都方便。”
陈文生将自己刚刚萌生的想法,和盘托出。
“镇上私塾的束修虽贵,但学到的知识却是村中学堂无法望其项背的,这就看你如何抉择了,如果能供得起,自然还是在镇上读书益处多多。”
读书确实耗费钱财,有多少平民百姓举全家之力,也才勉强供得起一个读书人,这也是读书人如此凤毛麟角的主要原因。
你想想,连饭都吃不饱,又有几人会去读书,寒窗苦读十几载,未必金榜题名,多年来所耗费的银两,无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就算自家孩子天赋异禀,普通人家也不会让他踏上科举这条独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