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何人这么大胆?
姜善宁心神一动,忽然想到昨晚他们跟杜云英之间发生的争执,那时萧逐戴着面具,她并没有看到萧逐的神情。
他那样睚眦必报的性子,不会是他做的吧?
姜善宁在心里否认,昨晚萧逐都当场折断杜云英的手腕了,应当不至于半夜再去寻仇。
她挥了挥手,让两个小厮下去做事了,并嘱咐他们一定要守口如瓶,不得将此事泄露出去,他们连连点头称是。
“姑娘,怎么听起来这么吓人,侯爷不在,世子一个人能行吗?”待人离去后,一直忍着没说话的菘蓝才瑟瑟开口,转而愤愤不已,“那杜云英真是晦气,死哪不好非得死在我们鄞城,坏风水,呸呸呸。”
杜云英在燕城横行霸道,仗势欺人,确实死有余辜。
姜善宁安慰她:“没事的,别害怕,阿爹今晚就能回来的,再说,一切还有你家姑娘呢。菘蓝,去准备晚膳吧。”
“姑娘,我这就去。”
菘蓝走后,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姜云铮还没有回府,姜善宁心中一直放心不下,在马厩里牵了匹马儿便直奔城门口而去。
一路上还是热热闹闹的情形,街道两旁挂着花灯,百姓们似乎并未受到此事的影响。
来到城门口,守卫的士兵认得她,直接放行了。
城门外,护城河的河面上结了层薄冰,河水在冰面下翻涌,不断拍打着薄冰。她沿着河边走了一会儿,才看到姜云铮跟方将军,还有几个士兵,正围着地上的一具尸体看。
姜云铮余光瞥见了姜善宁,大步走过来,伸出手掌盖在她的双眼上:“小姑娘家家的,别看这些了。”
姜善宁停住脚步,“大哥,我不放心就来这里看看,现在什么情况了?”
姜云铮回头看了一眼,示意方将军用草席将尸体裹起来,怕吓到了姜善宁。
他眉头皱着,放下了胳膊,“泡了一天一夜,尸体有些肿胀,他的两个眼球都没了,若不是依据身上的衣裳,几乎认不出来这是杜云英。”
见姜善宁要上前看,他伸手拉住她:“就在这里看吧,别凑过去。”
寒风扫过来,姜善宁隐约能闻到尸体上的腐臭,她看过去,眸光一颤,草席裹着杜云英的尸体,露出一双泡得发白的脚。
姜善宁问:“大哥,杜云英是被捅死的吗?还是在河中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