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听说陛下要派萧逐押送赈灾粮去扬州,她想了一晚上,隔日便开始装病。
明面上萧逐去押送赈灾粮,她肯定是不能和萧逐一起去的,但是暗地里她可以偷偷跟去呀。
她根本不放心让萧逐一个人去那么远的扬州,路上若是遇到什么事,有她在身边,总好过让萧逐一个人。
是以姜善宁便开始装病,这样一旦她偷偷离开永京,一直不露面,也说得过去了。
为了以防万一,这个法子她还没有告诉任何人,爹娘听说她病了,阿娘来看望她的时候,她还捂着被子躺在床上。
她听说今日萧逐就要出发了,她得趁夜赶紧走,才能追上萧逐。
思及此,姜善宁对菘蓝说道:“对了,菘蓝,今天夜里不需要人伺候了,你也好好睡个觉吧,明日到了晌午再来,我想多睡一会儿。”
菘蓝颔首,左右姑娘又没有生病,姑娘想怎么样她就听姑娘的。
到了夜里,阖府上下都歇息时,姜善宁穿着提前准备好的黑色衣裳,一路小跑从后门出府。
这几日她特地打听了,永京西城门有一个难民营,饥饿的难民们经常扰得守城士兵夜里也睡不了觉,她可以趁夜从那里混出去。
待出了城,再去最近的县城里买一匹快马,不出三日一定能够追上萧逐。
姜善宁在脑海里又想了一遍自己的计划,摩拳擦掌的从房间里翻出去,开始踏上自己第一次独自出远门的路途。
聆春院里,一身手利落的青年悄无声息进去,走到窗下抱拳道:“侯爷,二姑娘从后门出府了。”
“我知晓了。”姜从沉声道,“你远远跟着她,仔细着点。”
屋里点着一盏昏黄的烛灯,姜夫人披着外衣慢慢走出来,“侯爷,宁宁头一回身边没有咱们陪伴,还是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实在是不放心。”
“夫人别担心,宁朗的武功我心里有数,再说七殿下,怎么可能不会护着宁宁。”
宁朗便是方才报信的那位青年。
姜夫人神情间还是担心:“这几日那丫头装病,我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今晚还真跑了,姑娘大了胳膊肘尽往外拐。”
“哈哈,就算咱们宁宁日后跟七皇子成了亲,只要夫人想宁宁,我就让他们来咱们侯府住。”姜从给姜夫人系好外衣,俯首温柔的说,“想来七皇子不会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