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绶目光微闪,捧哏道:“哦,哪一点不好?秦掌柜,你这是偷偷得罪了咱们顾解元?”
秦掌柜心里咯噔一声,苦笑道:“哪敢,哪敢……”
顾清晏长臂一伸,揽着秦掌柜的肩膀,煞有其事道:“秦掌柜,你可知你不好在哪儿?”
冯绶问:“在哪儿?”
顾清晏拖长了调子,煞有其事道:“在于,秦掌柜他啊,瞧不起咱们读书人的酒量。”
顾清晏从衣袖里抽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不重不轻地拍在了秦掌柜手里,笑道:“秦掌柜,你莫不是以为只有那武将豪侠才最是海量,我等文人便个个都是沾杯就倒?……来来来,咱们俩打个赌,今儿我和众位同年,若是喝不完你窖里的蓬莱酒,这五十两银子就是你的。”
冯绶怪叫道:“顾伯昭,五十两银子,至少得买五十坛蓬莱酒吧,你可以高估你自个,可却不能拉着咱们大家伙一块逞能啊!”
顾清晏佯作后悔道:“哦豁,那玩了,我这大话可都说出去了。”
凌绝顶哪能不给师弟捧场,当即便拍着桌子道:“喝就喝,金秋折桂,如此幸事,自当要豪饮一回!”
冯绶心思流转,瞥了顾清晏一眼,挑眉笑道:“顾解元可是压了五十两银子的,先说好,我冯某人可不是贪杯啊,我就纯粹只是不忍见好友破财而已。”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对对,为了不让顾解元破财,咱们自当尽力一回。”
“我也先说好,我同样也不是贪杯放纵啊!”
“我等持重君子,谁又是贪杯放纵之人呢?”
“就是,这不是为了帮着咱们顾解元节省银子嘛。”
秦掌柜算是看出来,这哪是打赌不打赌的事儿,这就是乡试解元在给自个经营声望呢。
他也不敢拆人台,当即便收好银票,给几名跑堂的伙计使了眼色,让他们将窖里的蓬莱酒,先抬个十坛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