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后,他才陡然发作,勃然大怒道:“这该死的水耗子!谁给他的狗胆?!竟敢戏耍到我魏成业头上来,看我不剥了他的耗子皮!”
送信的两个青年都是曹广孝的亲兵,闻言缩着脖子,小心辩解道:“我们家将军,他也不是故意的……”
魏成业唾沫点子都喷到青年兵士的脸上,恼怒道:“生死大事,他还敢故意造谣不成!”
崔有姝伸手将魏成业手里的信件接了过去,一目十行地看完后,同样很是无语。
她转头看向女儿,不可置信地感叹道:“还真叫你给猜准了,纪家郎君果然还活着,被江水冲到了支流里,让人给救了下来,如今已性命无碍,只是脑子还有些不清醒,似乎是不大记得清往事了……”
这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好消息,不过至少人还活着。
魏时雁却是一脸懵,眨了眨眼,暗自惊讶道:咦,这跟梦境里的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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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时雁的惊讶也好,英国公的恼怒也好……,都不关顾清晏的事,他只是个在主线剧情里默默插了一脚的路人而已。
带着药材从连苍山出来后,顾清晏原本打算再陪着祖父去一趟嘉陵府荣和堂,不过却被顾华斌拒绝了。
朝廷虽然放松了对于商贾的约束,但顾华斌还是不敢让孙子过多地插手其中,免得将来又有变化,凭白被人拿住把柄。
顾清晏也不强求,索性就留在家里,帮着祖母和二叔、二婶他们一起,陆续将水田里稻谷收进了仓库里,地里的花生和红薯也都挖了回来。
接连着忙了大半个月,转眼就到了九月底。
会试在明年二月初八举行,届时全天下的士子都会往盛京城里赶。
顾清晏和冯绶、凌绝顶二人约好了,打算十月初十的时候,就从嘉陵府乘船出发,赶在腊月中旬,水面结冰之前,到达京城。
提前将近两月抵达京城,一来是怕去晚了,找不到合适的住处,二来是为了能有时间与同科应考的士子交流交流,免得夜郎自大。
何红英担心盛京比嘉陵冷,怕顾清晏受冻,便从靠山屯的猎户那里,收了几张灰狼皮子,连着赶了好几日,特意给顾清晏缝了一件新皮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