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威把合同丢到桌上，道：“行吧，赶紧签了。”

秦川扫了眼那合同，不由挑眉：“你这是正规贷款吗？怎么我借50万，却只能拿到40万？而且，利息太高了吧？”

吕威脸色一沉，没好气地吐出一口烟，冷冷道：“你没担保，手续费自然高点了。你到底签不签？跟你说，要不是看在小梨的面子上，我还不借呢！”

“你全身上下，衣服鞋子凑一起，能凑够一百块钱吗？”

“银行可能借钱给你这种人吗？”

赵小梨的脸色同样不好看，沉住气，劝道：“秦川，你借款资质不全，能借到钱就不错了！”

“再说了，这份合同，是算我的实习业绩的，我能坑你吗？”

“赶紧签吧，威哥很忙的，别耽误人家正事！”

赵小梨催促着。

秦川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签了合同，这样她毕业以后，就能直接转正了！

秦川看着急切的赵小梨，眼中流露出失望。

本以为赵小梨心肠不坏，只是爱使唤人，谁知，竟给他介绍高利贷。

还算她的业绩？

秦川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是嫌他死得不够快，要亲手推他一把吗？

也许，她从未把秦川当作平等的恋爱对象，只是一件工具，用完就丢，毫不珍惜。

“不必了，我不借。”

秦川把合同推了回去。

赵小梨脸色一变，愤怒涌上心头。

“秦川，你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我费多少口舌，才劝威哥借钱给你？”

“难道你想走正规渠道？都说了，你没有能抵押的资产！你家那套几十年的老平房，白送都未必有人要！”

赵小梨气不打一处来，不知是因为秦川第一次违抗她，还是别的什么。

吕威冷冷看着秦川，道：“说好的借，现在又不借，你耍我？”

秦川起身走人。

跟这种放高利贷的没什么好聊，他还得去医院。

吕威怒了。

一个穷学生，凭什么无视他的话？

“站住！”

“你不签合同，我保证你这辈子都借不到钱，任何银行都不可能放贷给你，我说的！”

“穷逼一个，谁惯的臭毛病……”

吕威怒斥，餐厅里的客人们齐刷刷看了过来，所有目光汇聚在秦川身上，看着他与精致的餐厅格格不入的穷酸打扮，不由神色各异。

秦川脚下一顿，回过头来。

前世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杀气，于无形中散发，他目光蕴含威严，冷冷看着吕威和赵小梨。

吕威一窒，额上沁出冷汗。

此刻，他感觉自己被一只凶残的猛兽盯上了，仿佛下一秒，那只猛兽就会扑上来，用利爪和牙齿把他撕成碎片！

吕威心下骇然，不自觉别开目光，不敢对视。

赵小梨没有受到杀气压迫，但同样心里不是滋味。

她发现，秦川变了，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男朋友，仿佛变成了另一个，极具威严的，需要她仰望的存在！

怎么回事？

秦川冷冷道：“差点忘了，我要跟你分手，再见。”

……

城市里静谧的夜晚，市医院仍然灯火通明。

秦川来到母亲宁桂兰所在的病房。

“爸！”

秦川走到病床前，惊动了正在吃饭的秦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