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妙以前从不知道萧玉堂原来这么恨萧况逢,恨到要死后还要开棺鞭骨。
白骨被鞭打得霹雳作响。
这时太监从棺里找到一块玉佩。薛云妙眼皮一颤,气息滞缓。
她认得那块玉佩,是刚成婚时她送给萧况逢的,可从未见他戴过便以为是扔了。
原来他一直戴着吗?那日来薛府见她的时候……也戴在身上?
“陛下,玉佩可要毁了?”
“碾碎和白骨一块丢进火里烧了。”萧玉堂淡淡道。
太监应声,命侍卫将白骨和玉佩一块带走。此时棺椁内孤零零只剩下了薛云妙的尸首,只见萧玉堂走近,一身洁净华贵的衮服停在土堆前,垂着眼眸,居高临下望向那具早已辨不清模样的白骨。
薛云妙的鬼魂飘过去,站在他身侧。
以这样一种方式看着自己的尸骸,说不出是该难过还是新奇。
“这便是你的决定……”萧玉堂低声,语气夹杂着冷讽,“薛云妙,我为你寻来毒酒不是让你寻死。”
薛云妙有些内疚。
她深知对方的情谊,却依旧选择借对方之手求一条死路,对他实在不公,可那时她也没有其他出路了。
无论怎么说,她都欠对方一句抱歉。
她正想张口。
“若那日萧况逢和薛钊一同死就好了。”
薛云妙僵住了。
萧玉堂漆黑的眼中透着讥讽,“萧况逢拼死想维护世道公理,可若他知道自己才是害死忠臣的利刃,想必九泉之下,不会瞑目了。”
萧玉堂在说什么…
薛家…父亲的死……不是萧况逢栽赃的?
“要怪便怪你父亲吧,偏要挡我的路,扶持那懦弱太子继位。”
薛云妙浑身一颤,满眼不敢置信。
她低头看向自己两只白净的手,脑海中浮现出萧况逢死前不断唤着“薛荔”的场景,恐惧地颤栗着,几乎是椎心泣血。
为何,为何会是这样!!
她冲上去想质问萧玉堂,半透明的鬼魂身体却径直穿过,莫说质问,就连拉住对方都做不到。
萧玉堂!你给我说清楚!
她歇斯底里地大叫。
就在这时,一股极强的力道在拖着她往后拽!周围骤然开始变得模糊,山川四海、青天日月……所有东西都在迅速地离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