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性命,抑或一生困苦,她都没有怨言。
最后一次叩拜结束。
薛云妙站起身出去。
走到马车边,赶在薛洄唠叨佛祖前,拿出一枚红色的东西递过去。
“平安符,送给二哥的。”
薛洄没想到居然还有自己的份,想抱怨的话哽在喉咙里。
他努努嘴,压住嘴角的欣喜,“送我这玩意儿做什么,我可不用参加科考。”
薛云妙弯着唇角看他。
薛洄被盯得不由挺直腰杆。
谁曾想几天都没安抚的愤懑,却被妹妹一枚护身符简简单单地就扫清了。不过说起来也真是丢人,他都多大了竟然还跟薛居明那家伙闹别扭,想想都害臊。
算了,就当他大人有大量。
薛洄哼了一声,跳上马车:“走,二哥带你吃好吃的去!”
*
福和酒楼位于外城西街,因为厨子手艺高超,所以不少公子小姐都喜欢来这。
薛云妙戴着幂篱,跟在薛洄身后。二人找到一处僻静地坐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春闱考生。刚没说两句,就听见隔壁闹哄哄地过来一群人。
薛洄看过去,旋即面露嫌恶,翻着白眼转回来。
最前头的是位身着藤黄色圆领袍的少年,样貌清秀,腰间玉带环绕,身上叮铃桄榔地挂着一堆金灿灿的配饰。被身后几个青年簇拥着,阿谀奉承地喊着“齐小爷”。
“哥哥认识吗?”
薛洄一哼,“齐燕桉呗,齐首辅他小孙子,一个没脑子的白痴。”
原来是他。
薛云妙对此人印象不深,只晓得是内阁首辅齐获的小孙子。
但对他的长兄齐英有些记忆。
前世春闱时,京中传最有可能夺得会元的两人,一是薛润,二便是齐首辅家长孙齐英。
原本她以为自家哥哥更有机会,可没想到会试却出了意外,哥哥落榜,齐英却成了第一。殿试后,齐英更是一甲状元及第,将哥哥远远甩在后面。
他们两家本就是政敌,此番遇见不是什么好事。
薛云妙担心二哥和齐燕桉会在这吵起来,从幂篱下伸手,轻轻拍了拍二哥的手背。
“放心,哥哥今天不闹事。”
薛洄话音刚落,一只手用力摁住他的肩膀。
“哟,这不是薛二吗?”
齐燕桉道:“听说你被薛大罚跪祠堂了啊,还打手心打哭了,怎么跟个小屁孩似的,还会被骂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