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避开那目光,“将来的事谁也不知晓。玉堂哥哥,我累了该回去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好。”
他答应得轻易,“你好生休息,我们改日再见。”
萧玉堂扬长而去,背影走远。
薛云妙摸着胸口,心跳得格外快。那股一直缠绕着她的不祥念头越来越浓重了,紧得叫她喘不过气。
她惴惴不安地看向天空。
风雨欲来,莫非真的要出事了?
一语成谶,当夜从金陵祖宅寄回来的家书果然印证了薛云妙的不安。家书中说祖母患有胸痹,已是缠绵病榻半月有余。
薛钊闻言,心中急切,当即想回金陵照看母亲。
可他和长子薛润身为京官不得轻易离开,思虑之下,便决定让薛云妙和薛洄赶回金陵。
从京城到金陵,他们走的是水路,满打满算约二十天才能抵达。
出发之前,薛钊写了封信送往金陵,同时将两兄妹招至屋内,叮嘱了他们一些事情。
“此行回去,只为看望你们祖母,其他万万不可生出事端。”
薛洄不屑,“爹,我们回祖宅能出什么事。”
“最该记教训的就是你!”薛钊斥声,“你妹妹爹才不担心。”
薛洄不高兴地噘着嘴。
薛云妙知道爹爹不会平白无故嘱咐他们,问道:“爹,可是金陵有什么异样?”
薛钊叹气,“你们只要记住,江苏巡抚姚徵这个人,切忌不要与之有来往。等你们回金陵他必会设宴,能推便推,若是不能推,他所赠之物也千万别收。”
再有其他的,薛钊便不肯说了。
薛云妙句句应下,点头:“爹放心,我们会万事谨慎的。”
翌日清晨,船已整装待发。
他们此次回金陵急迫,带的东西并不多,薛云妙也只带了春鸢随行伺候。
爹娘与薛润站在渡口,目送他们上了运船,临走前再三叮咛说万事小心。薛洄最听不得别人唠叨,嗯嗯嗯地应下,抬腿一翻身踩上甲板,朝岸边众人招手。
船越行越远,直到岸上人的身影模糊不清,方才放下胳膊,望向妹妹。
“我回船里睡会儿,外面天冷,妹妹你也别待太久。”
薛云妙嗯声。
薛洄进了船内,甲板上阒无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