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绑了姚远汀,显然是冲着姚徵去的。且从二人对话和丹凤眼的姿态来看……薛云妙不得不想到太监。
思及此,心里更紧了几分。
无论是东厂还是司礼监的,这都不是好消息。
可太监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来到金陵,还绑了姚徵的儿子?
他们想从姚徵身上拿到什么?
“你还不赶紧吃!”
丹凤眼骂骂咧咧地催促。
薛云妙忍着不悦,“大哥,能问您件事吗?”
“不能!”
“……”才不管他说什么,薛云妙继续道,“你们和姚大人有仇吗?”
老实人盯着她,目光含着打量与探究,半晌:“姑娘最好不要奢望从我们口中套话。”
薛云妙摇头,“我没那个意思。只是说……若你们和姚大人有仇的话,那我们就是同道中人了。”
“哦?”丹凤眼挑眉。
“实不相瞒,我爹其实是镇江的丝绢大户,姚大人每年都跟我爹做生意。但今年他却不肯了,害的家中几万匹绢全砸手里卖不出去。”
那两人对视一眼。
“你爹叫什么?”
薛云妙回忆着李鸢给的名单,随便挑了个名字。
丹凤眼:“还真是……”
他拽着老实人到一边,二人低声谈论。
“这还能杀吗?”
“若是断了主子的财路,你我担当不起。此人不能死在你我手上。”
“那咋整?”
“事情结束后将她打晕丢进林子里,夜里野兽众多,必死无疑。”
“……行吧。”
他二人商量完,转回来,两颗药丸被抠搜地挖了回去。薛云妙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但好歹暂时保住了性命。
“不杀你也行,但是这段时间内不准说话,敢张嘴我就毒哑你。”
薛云妙用力点头。
他们说完便出去了,锁住了屋门,外头马声远去。
说是绑架,可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般严重,否则怎会将他们随便扔在这里。
薛云妙满心怀疑。
她想起什么,曲其双腿,被绑在身后的手努力探向鞋子,指节泛青,非常努力才勉强碰到靴内的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还好,匕首还在。
她松了口气。
原以为哥哥给的东西不会用上,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最后的防身物。从刚刚他们的态度来看,短时间内自己应当不会有性命之忧,但难保他们不会突然转变想法。
她更好奇的是这两人到底想做什么,直觉的,认为和萧况逢要查的事有关。
也许她还可以帮帮萧况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