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润咳嗽了一声。
薛洄转过来,撇撇嘴,给他让出椅子。
“大哥来了,那让大哥跟你说。”
他心想着,妹妹跟自己一样从小就怕薛润,他一开口,保不定就同意了。
“大哥不会让你嫁给萧玉堂的。”
“这就是了……嗯?怎么连你也这样说!”
薛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去了个金陵,怎么感觉天都变了?
他眯起眼睛,盯着二人。
“喂,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薛云妙看了看薛润,又看了看薛洄,知不能再瞒了,便将之前春景酒楼和贡院的事告诉他。
说来话长,讲完最后一句已是几盏茶之后。
屋里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薛洄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陷入沉默,接着又试图张口说什么。可他脑子太乱了,闹哄哄地冗杂在一起,根本想不明白。
怎么会呢?
那个从小就把自己当成亲弟弟看待的萧玉堂,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他还记得十三四岁时,爹管教他们格外严苛,若未完成功课便不许外出。可妹妹想去外面玩,还是萧玉堂绞尽脑汁想了办法,故意抱来一堆晦涩难懂的古籍拖住爹,他和妹妹才有机会。
可那天最后还是被发现了,是萧玉堂哀求了许久才免去责罚。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
“也许是误会呢?”
薛洄没有那么多辞藻,干巴巴地解释,“他人……挺好的,我觉得不会……”
“可如果是真的呢?”
薛洄哑声。
有些事情可以赌,搏一搏也不会有何损失,可终身大事却容不得马虎。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后半生真的嫁错人,追悔莫及。
“那,那我们现在去跟爹爹说。”
他想要起来,却被薛润拉住。
“爹不会信的。”
薛洄不解:“为什么?”
“高知明的案子经过爹的手,他查不出萧玉堂自然不会信我们的话。春闱之事更是尘埃落定了与齐英有关,突然说冒出一句萧玉堂在背后谋划,我们又没有证据。换成你,你可信?”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