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似乎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她蹙起秀眉,无法确定。
娘亲也不逼问,给她思考的时间。
对比从前的一点一滴,薛云妙发现自己对萧况逢的情感,和当初对萧玉堂时截然不同。
从前看到萧玉堂,她会心动会羞怯,只想跟在他身边,哪怕不能言语,只是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都好。
但和萧况逢独处时,每当看到他遭受些什么,负疚感就会猛烈地攀升,她更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个行动大过言语的人,像把坚固的油纸伞,瓢泼大雨时给他一点庇护。
但很显然,这不是心悦。
“娘亲,我不想再喜欢谁了。”
十年光景爱慕着的萧玉堂,已经耗费了她人生大半的真情,可换来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寒冬。喜欢一个人太累太累,她觉得像现在这样能与萧况逢相敬如宾就很好。
薛母摸摸她的头,没再说什么,从女儿的神色里她能感觉到深深的疲惫。
母女二人静静地依偎着彼此。
无人发现门外一道身影离去。
萧况逢被薛洄摁着灌了不少酒,醉意浓熏,好不容易挣开来寻薛云妙,却听到刚刚那些话。
浑噩瞬间消散。
阵阵冷风幻化作刀刃,吹着他面颊的同时,残酷地撕开梦境,让他从这些日子的温柔乡中陡然清醒。
骗得久了,竟快把自己也骗过去。
可笑他还期盼过薛云妙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喜欢,却忘了自己如阴沟里的老鼠似的窥探,哪比得过别人光明正大的亲密无间,随随便便给自己了一点甜头,他就开始妄想着要更多。
像只贪婪的,永远也吃不饱的饕餮。
薛云妙找到萧况逢时,他奇怪地站在院里,背影扭曲,快和黑夜融为一体。
她小声地叫了下。
萧况逢转过身,明明只是极为普通地看她,薛云妙心里的警惕却敏锐地钻出来。
她微微后退两步,道:“郎君,我们该回去了。”
萧况逢看在眼里,低声一嗯。
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是错觉吧。
薛云妙心想。
走出薛府,薛云妙心里实在不舍得,又抱着薛母的手撒了会儿娇才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