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刚刚消耗了太多力气,薛云妙一边想着,一边维持着这种姿势,真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见萧况逢回来的动静。但实在太累了,睁不开眼,只感觉到有人将自己从卷成一团的布衾中解救出来,重新落进一个怀抱里。
“好累……”
她撒娇似的梦呓道。
抱住她的人一僵,过了片刻,手揽住她的腰。薛云妙本能地凑过去,靠在那人胸膛上,听着沉稳的心跳声,安心睡去。
*
第二天醒来时,薛云妙就看到自己像个八爪鱼似的缠在萧况逢身上。
她心里一跳,见萧况逢还睡着,做贼般偷偷摸摸爬起来,想要清理“作案现场”。手刚从他胳膊下抽出来,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庆功,头顶响起一困倦声:
“醒了?”
萧况逢睡意惺忪,嗓音带着点慵懒倦意。
薛云妙连忙把手往身后藏,“我吵到你了吗?”
她看了看窗外,天都还没亮呢。
“今日要去军营,该起了。”
薛云妙噢了声。脑子里有邪祟作孽,忍不住又往下瞥了一眼。
消了吗?
怎么好像没有?她看错了?
“在看什么?”
薛云妙被当场抓包,口水呛着猛一咳嗽,萧况逢伸手过来拍她的背。她用力摇摇头,把脑子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全部晃荡出去。
待顺了气,困意也彻底消散。她不敢再四处瞎看,索性起身,帮萧况逢更衣戴上官帽后,送他出府。
回来时,望着空空荡荡的府邸,心里觉得有点无聊。之前在长兴侯府的日子其实也很无趣,除却晨昏定省外,她只能在院子里浇浇花剪剪草,或者做女红打发时间。但新府邸里连花草都没多少,贫瘠得像片荒地。
现在府里人手又不够,许多地方还没来得及重新修整。
就在薛云妙盘算该怎么办时,春鸢忽然送来了一个好消息。
娘亲得知他们莺迁,所以送来了一批下人,都是经过专门调教的可信人。薛云妙欣喜不已,果然是瞌睡了便有人送枕头。
但还没等高兴多久,又一个消息来了。
栾氏那边也送了人过来。
春鸢不高兴道:“小姐,这栾氏摆明了就是在我们府里安插眼线,就不能把他们打发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