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堂只盯着他笑,没有回答。
李宛童听到这里便没有再听下去,担心遭人发现,尽快回到了屋内。
听完他说的这些,薛云妙有些惘然,但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如果萧玉堂真的只是长兴侯之子,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吏部官员,他根本不可能联合齐阁老和总兵官谋反杀进皇城,更不可能在太子死后排除万难坐上皇位。但如果他是英国公之子,便算半个皇亲国戚,那就有可能了。
可萧玉堂为什么会被送到萧家?
长兴侯又是否知道此事?
薛云妙忧虑重重,脑海中千根丝线缠绕在一起,无法解开。
她呆坐在桌边,半晌之后,又意识到一件事。若长兴侯知道此事,那这么久以来,他都在故意地纵容着一个毫无血脉关系的人……而无视了自己的亲骨肉吗?
别人的孩子,在他眼里,比亲骨肉还要重要吗?
……
纸张翻动声轻微响起。
萧况逢坐于桌后,目光认真地检阅送上来的兵械核查记录,看的时间有些长了,便放下册子伸手揉动着眉心。
“大人。”
有人轻声进来,捧着一卷册子递到跟前:“属下已按照大人吩咐进行详查,都在此册上。”
萧况逢眸光一暗,拿过册子翻看起来。
“萧郎中其母聂氏乃是清水河县人,出身寻常人家。二十四年前长兴侯奉命到清水河县办事,与聂氏相识拜了天地,那之后不久,长兴侯回到京城,而聂氏也在产后病逝。长兴侯本欲派人将萧郎中带回京城,但怜其外祖母年迈,时隔五年等其外祖母病逝后,方才将萧郎中带回京城。”
“据属下的调查,萧郎中的身世并没有异常,唯一的缺漏是因时间太久,无法查到他在清水河县的经历。”
萧况逢听他讲完所有,指尖规律地叩着桌面,发出哒哒声。
“萧玉堂母家没有任何人了吗?”
那人回忆道:“还有一位,是聂氏的表弟。”
“在哪?”
“似乎还住在清水河县,听说是个赌徒,前两日刚因为与人聚众斗殴下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