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熙熙攘攘,背后是火树银花不夜天,喧闹和灯火都在皎洁的月色下绵延远去。
萧况逢拉着她拐进一僻静地内,周遭只有花瓣纷飞的几棵桃树和一盏孤灯。灯火幽暗,几乎连路都照不清楚,却恰好足够两人看清彼此的模样。
后背贴上冰凉粗糙的墙壁。
一只大手伸过来,顺着她的后颈往上,解开了兔子面具的细绳。
视线被挡住片刻,又很快借着幽光看清。青年覆盖着她的身影,晦涩不明的眼神紧紧钉在她脸上,眼底有炽热的情感浓烈而蓬勃地生长。
就像那一夜看她的眼神一样。
毫无掩盖,几乎要穿透身体。
薛云妙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是什么样子,她只觉得脸上发烫,呼吸纷乱仓促,一阵长一阵短,好像那种被□□看透的紧张,无意识地就很想将这样羞赧的自己藏起来。
“别躲。”萧况逢骤然出声。
两只手被他近乎粗暴地一手压过头顶,下巴被粗糙的指腹掐住,迫使她仰起头。青年倾身用力吻下来,将低呼声瞬间吞没。
她宛如一只江面上漂浮的孤舟,没有船棹,只能任由江浪拍打推动。然而这点对于安全感的极大缺失,却让她更用力贴着青年,想要从夺走她安全感的罪魁祸首身上重新汲取回来。
明明是亲昵的吻,但在萧况逢身上每每就会变得危险。
他的犬齿好尖利,稍微触碰一下都觉得自己的舌头要被咬破了,她匆匆忙忙逃出来,可逃得不够快,被他很快紧紧缠住拽回去检查,像贪婪的蛇,又像炽烈的火焰。
一边燃烧,一边抵死纠缠。
浑浑噩噩时她瞥见天际的新月,无意识地想,原来月亮长得也像只勾住人不放的钩子。
……
这场亲吻过了好久才结束。
萧况逢松开她的手,抱住腰,抵着她的额心,就像是大狗吃饱后蹭着主子讨好的模样。
薛云妙的酒早就醒了。那桃花酿后劲不大,只能让她醉上一会儿,中途被萧况逢咬了一口就彻底清明。但她人正被萧况逢架在油锅上烤,哪里有挣扎的余地。
“你是不是故意骗我喝得桃花酿?”她推了推萧况逢的胸膛。
萧况逢贴着她不肯动,残留沙哑:“嗯。”
应得理直气壮,一点也听不出愧疚。
“想故意看我笑话吗?”
“不是。”他的声音发闷,贴着她的锁骨发出来,“是我只能如此。”
沾着醉意的眼睛映着一层薄薄水光,她懵懂地望着青年,并不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