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你为何不自己送?”
钱不余哼笑一声,阴阳怪气地斜睨她:“你懂个屁,少问,总之你做不做,不做就别想知道秘密。”
“你——”
“好。”
萧况逢应下。
“不准私吞啊,要是被我发现你们私吞,就是化成鬼我也要拉你们下十八层地狱。”说罢,他一脚踩上旁边的椅子,吊儿郎当地扬着下巴,“没事就滚,明天
依譁
再告诉你们秘密,今天老子没心情了。”
萧况逢神色平静,拿起木匣。
雨势已经减小不少,两人走出钱不余家,到了半路,萧况逢却说自己忘了佩剑在那里,要回去拿。
“我在这等你吧?”薛云妙道。
他摇头,“你先回去,别淋着雨。”
“好吧。”
薛云妙撑伞,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萧况逢望着她消失在雨幕间的背影,脚下调转,往反方向走远。
钱不余见他去而复返,倒也没问什么,只是走到檐下,拉了把竹椅出来径自坐下。
遗落的佩剑就摆在桌上,萧况逢取过扣到腰间,却没有直接离开。
暑夏的雨沉闷而急促,院里积水遍布,钱不余翘着二郎腿哼歌的倒影被水泊割裂成一片片,分散地落在院前。
他哼的调子轻松欢快,但在萧况逢听来却丝毫不这样觉得,每每上战场前,营内也会欢声彻夜,这是一种迎送仪式,因为大多数能一齐欢歌的战友,以后就再也碰不上了。他听习惯后,只觉得越轻快的曲子越悲凉,从来不爱听。
“你到底要在这站多久?”
钱不余实在忍不住,嫌弃地白他一眼。
萧况逢没管他的白眼,反问他:“为何肯告诉我们萧玉堂的身世?”
“……哈?你现在来问老子这玩意儿?”
“你是萧玉堂的表舅,他虽与你形同陌路,但你和他生母聂婉罗的关系却不错。你一旦说出真相,对萧玉堂没有好处,对你也没有好处。”萧况逢静静地盯着他,“所以,为何?”
钱不余哑然,半晌旋过头去:“老子爱说说,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