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该出现在薛府的人,现在却堂而皇之地站在她屋里。连忙松开手:“怎么是你,外面都是官兵你怎么进来的?”
“那些人奈何不了我。”
真正能伤到他的另有其人。萧况逢举起手,手背上一道清晰可见的牙印,伤口往外争先恐后地溢着血珠。
薛云妙不好意思地抿唇:“……对不起…疼吗?”
本就白皙的脸越发楚楚动人。脸上还沾着尚未干的泪痕,眼底微肿,可见她私底下偷偷哭了多久。萧况逢注视着她,没有回答。薛云妙索性将他拉到榻边,从妆奁里翻出帕子,坐回身侧小心翼翼地擦血渍。
擦完后便去观察他的表情,却见他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多狼狈的样子,不想让萧况逢看见,忍不住低下头,像个刺猬一样把自己藏起来。然而温热的指腹抚摸上她的脸颊,昏暗的光线中,青年却循序渐进地靠过来,隔着漆黑吻上她的额心。
那一刻,眼泪便滚了下来。
“是我来迟了,荔娘。”
吻顺着额心,落过湿润的眼眶,鼻尖,停留在唇畔上方,毫厘之差。
两人额头相贴,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害怕吗?”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微微颤栗,几乎是从哭腔起挤出了一丝嗯声。
“不会有事了。”萧况逢摸着她的脸,低沉的声音总是充满强大的力量感,“相信我,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轻轻闭上眼,贴着他的胸膛,心跳声规律地传来,扑通、扑通,沉稳而又坚韧,将一切飘摇的风雨全部淹没覆盖。没有更多的动作,仅仅是这样,她心里那股惶恐不安的情绪就瞬间烟消云散。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想回抱住他。
青年倏地一顿,不着痕迹地摁住她的手腕,恰当提起话题:“那些禁卫军有没有对你动武?”
思绪自然地被拉到另一个地方,摇头:“没有,爹爹主动跟禁军统领走后他们就没有再为难薛府。”
说着,她语气急促肃静起来:“我知道要害爹的人是谁,是齐阁老,他今日专程来府内想来便是落井下石,买官一事肯定也和他有关。”
“我知道。”
一愣,“你知道?”
“几日前兵部查出有人买官,我一直在调查。”话间停滞片刻,“但查出买官幕后主谋……却是薛尚书。”
薛云妙瞳孔一缩,“怎么可能?!”
“先听我说,主谋虽是薛尚书,但却并非他所为,而是一直以来都有人以他的名义在办事。这个人你也见过,礼部左侍郎,罗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