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妙皱眉:“我以为与有关聂婉罗的人全死了。”
“……老奴不认得姑娘说的什么聂婉罗,姑娘还请安静些,否则赶不上吉时,我们这群奴婢全要被乱棍打死。”
“如果你不是聂婉罗的人,为何要替萧玉堂做事?”
刘嬷嬷干脆不说话了。
殿内唯有首饰的清脆声偶尔响起。薛云妙端详着刘嬷嬷那张脸,总觉得她和萧玉堂哪里有些像。虽生得平庸,但是眉眼之间的神韵却莫名相似,可钱不余未曾说过还有其他亲人活着……
视线再度落在那张脸上,与其说和萧玉堂有些像,倒不如说……这张脸和钱不余完全不像。说起来,萧玉堂和钱不余、还有照历帝长得也没有相似之处。
她深深锁起眉头,直觉哪里有些怪异。
皇宫远处传来热闹的乐声,按时辰来看,如今正在举行登基大殿。待大典结束,她便要前往正殿与萧况逢完成大婚之礼。但她不会让萧玉堂就这么登基称帝,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把那人从龙座上拉下来
——杀了他。
……
一个时辰后,殿外传来太监的催促。
薛云妙换上沉重繁复的喜服,因一手持着团扇遮面看不清路,只能由婢女搀扶着走出殿门。
一路乘步辇到了正殿前,却发现殿外只有太监和一群乐师,四处不见官员的踪影。整个皇宫在陡然间变得热闹又冷静,矛盾得诡异。
由刘嬷嬷扶着下了步辇,跨过火盆,正殿大门被缓缓打开。
“姑娘,请进去吧。”
薛云妙侧目扫了眼刘嬷嬷,后者神情冷漠,仿佛这并非是大喜之日,而是丧礼。她收回目光,下意识握紧扇柄,迈开步子朝殿内走去。
门在身后密实合拢——
薛云妙还未来得及睁眼,脚下踩中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是具尸体!脑袋登时一片空白,睁大眼睛看向两侧,不止这一人……整个大殿内都是倒地不醒的官员。
“爹!”
她丢开团扇,拖着繁重的喜服跑过去,急切地扶起昏迷的薛钊。可任凭她怎么喊薛钊都醒不过来,咬紧牙关,狠目看向前方的萧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