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无论贫穷或富贵,无论疾病或健康,无论......都愿意彼此忠诚,彼此信任,彼此相爱,携手一生......
现代誓词与古代拜堂的画面如脱缰的野马,在季子漠脑海中横冲直撞,黑墨落纸,晕染一片。
喜乐声再也听不见,他扔了笔,大步跑远。
摊主停下研墨的动作。
一旁卖些姜蒜的老农刚做了生意,站起身就瞧见逃命似逃跑的季子漠。
诧异道:“他是写了书信不给钱?”
摊主摆摆手:“并无,只是废了张纸罢了。”
“那你可是亏了,废了纸墨。”
摊主拿起晕染后的纸张,笑道:“这个亏我高兴。”
老农嘀咕了句:“读书人好生奇怪,亏了怎还高兴。”
写了弃郎二字的纸张,被摊主折好塞到了袖中,打算回家引火。
他看着季子漠跑去的方向,暗自道,他看的出,就算没有喜轿刚巧经过,他也不会写这份弃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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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玉终是弱了些,眼角的泪控制不住流下,季子漠回神,想帮他擦泪,抬起手,才发现因一个柿子,自己双手一片狼藉。
他收回探出的身子,软了语气:“别哭了。”
遇见捕头前,他走了几个地方,把事情打听的七七八八。
无论结果好坏,齐家这碗破碎是一定的,理智让他写封弃郎书,所有的风浪都与他无关。
理智说,他和齐玉不过是一桩交易,并无夫夫情意,抽身也无错,更不需有愧疚心理。
季子漠百分百认同理智的话,可最终,却身不由己的随了感性。
一个失去父母,失去家,独身站在船板上的雪白身影坠落深海,他可以视而不见。
可是这个身影,与他拜过天地,在这一个月中,鲜活灵动的存在过。
是在这里,他内心深处第一熟悉的人,连季丫和季安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