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懂得季子漠的难,季子漠拿了董寒玉的百两银子,他没有恼没有气,只是心中是属于自己的悲凉,悲凉自己对不起董寒星。
董寒星有许多个一百两,他就算是用命凑齐一百两还回去,也不是多珍贵的。
这些齐玉都懂得,只是,他想做些什么,他想弥补些什么。
猜透季子漠的银两是董家来的,齐玉不怪他,甚至是理解他。
那些和董寒星的兄弟情义是属于齐玉的,齐玉想不出来好法子,只能用如此笨拙的方式。
自己身体的破碎总能察觉到,齐玉问道:“主持,我是否命不久矣?”
第二只老虎是来给死去的老虎寻仇的,一心想要齐玉的命,齐玉能死里逃生的反杀,已经属于意料之外。
主持玩笑道:“施主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老衲忙活了半日,若是施主命不久矣,这不是砸老衲的招牌吗?”
齐玉也不由的笑了出来。
过了半晌,主持面色沉重道:“只是......”
齐玉似有所觉,浅笑道:“只是如何?”
主持:“只是终究是伤了五脏六腑,你腹腔受了重击,怕是会影响子嗣与寿命。”
齐玉微微一楞,手不由的摸到了腹部。
许久许久,他恳求道:“还请主持莫要和旁人多言。”
这个旁人指的是谁主持自然知道,他双手合十回:“依施主所愿。”
山上住了几日,齐玉隔一个时辰就要扎一次针,成碗成碗的药往嘴里灌。
季子漠蹲在床头,看着手背脚背,满头满脸都是银针的齐玉,心疼的轻声问:“疼不疼?”
这句话,他已经问过许多遍。
齐玉丝毫不嫌烦的回答道:“不疼的。”
季子漠:“我看着就疼。”
这几日,他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就静静的陪着齐玉,中途跑了一趟县里,只买了一包杏干就跑了回来。
每次喝完苦如黄连的药,季子漠就往齐玉嘴里塞上一颗。
两日后主持言齐玉可以回家养着,再过几日就是年,总不好在寺庙里过年。
季子漠带着纸笔和小和尚去拿药,细细写下如何煎服。
主持把脚步发虚的齐玉送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