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家人动刀者,不是家人。
神威自克雷薇身上绽放,那是姜逸的加持,过去保护记忆的馈赠,也是此刻“同谐大乐章”的力量。
“神威·万象灵装。”
音乐编织服饰,火焰塑造篇章。
黑色蝴蝶结发带上,两轮赤月如同牛角向前长出,接着化作了两轮白色的月牙。那是厄运的消弭。
发扬的红色发丝散开,燃起灿烂粉红,金色光辉的火。
心怀自由和希望之人,对抗命运之人,岂能被漆黑不祥的血火所束缚。
她借助“同谐”的意志更改力量的光辉。
想要做那勇敢的飞鸟,点燃黑暗,散播光明的福音。
于是赤红火焰凝聚羽衣,取代了白袖红裙。
火焰灿烂明亮,在白色的露肩羽衣上燃烧,黑色的蝴蝶结束住腰肢,洁白修长的双腿露出,踏着火焰的羽靴,
赤红的眼眸平视面前的神明,她飞翔在空中,手中的剑同样被乐章和火焰覆盖。
“以此,破碎你的音符。”
“净化不谐的乐章。”
“裁定你的——命运!”
听闻此言,福波斯的马蹄重重踏下,半人马的巨像手中盾与剑弹奏出烈火的旋律。
“我……看见了你灵魂的成色。”祂踏步前冲,周围和背后的魔像军团同时跟随冲锋,向着克雷薇,向着众人,向着命运。
“灾厄的赤月……”
“最初只是微风吹拂下的帷幔留在墙壁上的倒影,以及不知是从何处传来的动物啃磨的细碎声响。”
“接着则是空荡房间中一阵阵沙哑而诡异的笑声,是在黑夜中不断蔓延的莫可名状的恐惧与梦魇。”
“终于,伴着骇人的雷霆与风暴,一层闪着淡淡红色光芒的薄雾,像是裹尸布般笼罩了整个城堡。”
祂看见了自己的未来,自己想要创造的新世界,将和那黄金的城堡一样褪色,再一次,再一次,被泛着微光的水所吞没。
粉色金蜂随剑飞舞,金色旋律撼动天地,覆盖于整个旧日之海“火焰流星雨”从天而降,欲要将面前的三人一猫和龙蜥亲王轰杀。
芙宁娜看着比房屋更大的颗颗陨石,宛如沿着漏斗的边界,集中于他们的头顶,降临灭顶之灾。
强忍着抱头防蹲的冲动。
天漏时,会有高个子顶上。
陨石降临前一秒,周围的魔像军团已经冲到眼中,四面八方都是高举的剑锋,还有飞射而出的箭矢,如城墙厚重的盾牌。
“阿鼻焦热地狱。”
灿烂妖异的火焰从克雷薇身上散发,组成猛火燃烧的领域。
坚硬不朽的岩石都在“同谐大乐章”的火焰中开裂,内中流淌的灵露都在蒸发,只有灵魂不受伤害的坠落其中。
“追影一闪。”
克雷薇的剑刹那于福波斯的剑盾交锋,化作厮杀的重音。
剑光随着音符,化作千百道。
惩戒“背叛家人者”的地狱之火,形成火山喷发般的景象,一道道火焰之柱冲天和陨石在众人的头顶捧着,炸裂开无数的碎石、闪烁的流火。
以一敌万,以一敌千万……
克雷薇身上的力量无止境的膨胀,天空出现一轮灿烂的月色……
黄金帝宫失去了雷穆斯的意志和力量庇佑,那高耸入云的音管,那键盘和音栓,那琴箱和宫殿正在神明交战的余波中,不断崩塌。
修复的金色水道再次被摧毁,两人从地上打到天上,从天上打到地上,仿佛两颗火焰的陨星在不断膨胀。
福波斯的音符不断破碎,金色旋律化作一篇篇断章。
正如“福波斯”所聆听到的命运之音,正如“波爱修斯”持续了数千年的担忧和噩梦。
“原本被塔楼所遮蔽的血月重现于天际,得以将最为不祥的红色光辉遍撒大地。如今在世上最纯净的湖水中,倒映着衰颓破碎的褪色城堡。”
“昔日金色的殿堂与欢宴的华章,仿佛本就是悠久的幻梦与传说。”
未认同“同谐大乐章”的人们失去了视野中的神战景象,而认同者,感觉自己也化作了“大乐章”中的一个音符,在参与一场战斗。
于是,本就属于众生的剑之神权同样挥出。
劈山裂海的力量切断了时空、旧日幻梦和真实,“福波斯”以乐章凝聚的威权之盾,威权之杖出现豁大的裂缝。
琴弦根根断裂。
“你们不过是‘法图纳’下的傀儡……”福波斯手中的盾碎裂,金红色的音符缠绕过克雷薇,缠绕过出现在这里的众多蛮族意识和灵魂……却无法夺取和干涉任何一位,他们的命运和力量仿佛全部超脱于祂的乐章,无法如夺取“佩特莉可镇”居民的灵魂一样,将他们“征服”。
明明,作为“福波斯”已经洞悉了“法图纳”的规则,明明祂已经可以干涉真实,可将这些蛮族如焚烧野草一样焚毁。
雷穆斯意志不再庇佑的“永恒之城”,“黄金帝宫”已经化作废墟,但祂的金色舞台,无需金色水道和航船的帝宫依然还在废墟之上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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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管风琴做的宫阙,螺旋向上的回廊,升降的乐台,红毯铺就的大厅,高耸的成排音管,声乐直达苍穹。金光闪耀的舞台是如此辉煌,
远方还有金碧辉煌的城堡,金箔与宝石装饰城堡的外壁,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光彩夺目。
城楼上飘扬着漂亮的彩旗,壮丽宏伟的塔楼高耸入云,透过彩色玻璃装饰的窗户,每走过一处都能看到全然不同的新奇景象。
“我们的帝国……”福波斯口中出现千万道不同的声音,带着千年怨恨,“强者庇佑蝼蚁,是无疆的慈悲,还是单纯的愚蠢……以死亡保护生者,可你们来自不同的国度,甚至不同的种族……你们真的认同这荒谬的理念吗?”
波爱修斯的声音变得明显:“可笑,你们居然把一切智慧生命当做家人,当做同胞?旧人类最擅长难道不是内斗?”
“你们敢向着被人类自己毁灭的城邦,屠戮的族群,发出誓言吗?”
“你……”
“身怀赤月虚像的灵魂……”
“我以聆听到那让孩童自相残杀,唯有一人登上王座的回响……”
“旧人类是劣质的造物,绝不可能创造没有纷争,永恒幸福的世界。争斗、掠夺、无休止的欲望……才是你们的旋律。”
噗嗤!
克雷薇望着那半人马赤红的非人眼眸,沉默地递出“同谐大乐章”缠绕的剑锋,赤红的剑锋贯穿半人马巨像的胸膛,一道道璀璨的光芒四散,与此世不容的金色灵露,神明的血液从胸膛伤口中流淌而下。
世界化作了黑白,那是演奏被打断,于是“福波斯”以休止的音符造成感官的强制暂停。
一切乐章的声音都要退去,因为祂的手中拿着“唯一的指挥棒”,命令一切音乐停止演奏。
“我们从来没有奢求没有纷争的世界,但我们也心怀那得到永恒幸福的梦想。这份幸福,就是我们以强者支援保护弱者,以牺牲怀抱和传承生者茁壮成长,而换来的。”她的声音在此刻化作乐章。
你的指挥棒,无法指挥另外的乐章。
周围的色彩恢复,暂停的音律重新响彻。
福波斯挥动而下的有弦的金剑,被一道道人影阻挡,所有“同谐者”都有这和神明交剑一次的机会。
“我们立于真实,希望大家不再争吵,希望大家成为命运共同体,组建智慧生命的大家庭。我们将调和那挑起压迫和杀戮的不和谐音……我们众志成城的向前。”
“而‘你们’不过强行缔造了虚假的幸福。”
“‘生命’成为了‘你’的傀儡。”
克雷薇的剑锋拔出,黄金灵露从剑刃上滚下,一滴又一滴。
“福波斯”的手捂住胸口,想要阻挡力量的流逝,神血的滴落,弥合神躯的伤口……
黄金帝宫的乐队拉紧弓弦,演奏那不朽的交响乐,一枚枚谐振器如星辰在天空转动,发大的祂的音律,给予永恒不坏的加护。
“你听……”克雷薇的灿烂羽衣,火焰飞扬,“你听到了吗?我们已经斩断你操控‘灵魂’的丝线,破坏你的‘秩序’……”
乐师日夜不停地为这帝国的主人演奏歌唱,优美的乐声悠然幸福,金色的蜂群萦绕在舞台周围,伴随着和谐的乐律翩翩起舞,仿佛世界也都为之倾倒。
但……
“……修正的音符已经在‘不谐的大乐章’中响起。”
“他们挣脱了你编织的命途,挣脱了你虚假的正义。”
“从被你操控的‘虚假幸福’中醒来,结束那漫长的噩梦,重新拥有了追溯真正金色的理想和正义,遵从内心的旋律,掌握命运的自由。”
演奏台上的魔像禁卫,乐团乐师,眼中那激情燃烧的如火光辉逐渐变得柔和,变成如水的湛蓝。
缓缓停下了演奏,望着半跪空中的“福波斯”。
天空的“谐振器”一个又一个的碎开,洪亮的乐章如同高峰正在崩塌,如同海浪正在平息。
“你们……雷穆利亚的子民,你们在背叛……自己的帝国。”波爱修斯的声音恼怒,自那琴弦根根断裂时,福波斯落在雷穆利亚无数灵魂上的命运丝线就开始断裂了。
“不!是‘你’……欺骗了他们。是‘你’无视了雷穆斯禁止残暴战争行为的敕令,向处于‘你’命运统摄之下的雷穆利亚人散布仇恨的思想……”卡西奥多出现在舞台上,身上是蓝色如水的乐章。
“福波斯!”
“我们会将你彻底消灭。”
“所有人都不再是你秩序的傀儡。”
“就如命运的统治,必然诞生推翻命运的反抗,秩序的统治,也必然诞生推翻绝对秩序的觉醒……”
“我们不是你完美排列的音符,我们每个人都有自由的意志,在命运的道途上行走。”
“一面一体是独裁的死水,不允许任何新的思想;千人千面是散落过头的自由,如同砂砾难以团结。”
“千面一体,是两者的平衡。”
无以形容,立于星空,叫群星转动,以千面象征不同,一体象征相同的“众星之主”,散发紫色、青色、蓝色、绿色、黄色,橙色、红色……的无边色彩,就像彩虹的颜色,合着为“光”,散着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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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体又千面。
人理当如是。
因为这条道路最强的存在是护世度人,以强援弱,以死护生的人之神,所以这一体是人之神的神躯,最中间是人之神的面容。
整个提瓦特尘世的元素……都在演奏着“乐章”。
宇宙星空的电磁,星光,太阳风,射线……黄道天体,黑暗能量都在扭曲震动,化作音波。
万有引力仿佛音弦被拨动,电荷之间相互交响,夸克之间相互作用,粒子传递声音的色彩……践踏一切宇宙自然法则的人神意志,再次直面那“宇宙的终极命运”。
群星发出声音,发出生命的啼哭,演奏文明的乐曲……
宇宙的歌者,请聆听这举世无双的音弦。
祂将定下这片宇宙的未来,群星的发展。
创世的序曲从宇宙的至暗之地交响。
那被“蛋壳”包裹的星球,有“新宇宙的胚胎”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