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半分钟，沈柯才打开门。

少年的头发有些乱，几根呆毛桀骜不驯地翘着，一看就是刚刚睡醒。

他见敲门的是沈留时，眼神冰冷，问：“有事吗？”

“噗……你不该最清楚有什么事吗？”沈留时嗤笑。

他比沈柯高出了半个头有余，这么斜斜地靠在门上，给人以压迫的感觉。

沈柯的眼中闪过些许不耐：“我现在没空和你吵架，有事说事。”

“没什么大事。”沈留时低笑，“我只是来恭喜小柯弟弟……成功拿到了老头子百分之十的股份。”

沈柯的表情微动，随后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哦，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关门了。”

“等等，急什么啊。”沈留时侧身用脚抵住了门，“老头子现在在医院要死了，你就不去看看他？”

沈柯冷声道：“不去，滚。”

沈柯说着又要关门。

沈留时心里不痛快，有心要再刺沈柯几句，死抵着门不让沈柯关。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沈留时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沈鹤打来的。

沈留时想了想，估计又是沈国兴的病情，顺手就开了免提。

沈鹤失了真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爷爷去世了，你快回来。”

沈柯和沈留时都是一呆。

沈留时小声骂了句脏话，道：“死的真巧，我才刚到家，又他妈的要回去。”

他当然不敢大声对着电话这么说，指不定沈鹤也是开的免提，就等着他在一群亲戚面前出丑。

沈留时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电话道：“我马上就来。”

随后他回头看了看沈柯，故意大声道：“我就先走了，既然你也听到了，那就自己决定来不来吧，小柯。”

回答他的是沈柯重重的关门声。

“轰隆——”

不远处打雷了，声音格外的刺耳。

沈柯靠在门后，也不管笔记本上翻滚的数据了，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