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懂。”温白秋看着沈柯，“小柯，你比谁都要清楚他为什么要留给你。”

眼看着沈柯脸色苍白的想要摇头，温白秋还是狠着心往下说。

“——他在赎罪，他想用这些东西表达对你和对你母亲的歉意。”

“同时，他也是害怕自己死了之后你被人欺负。”

“欺负……？”沈柯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嘲讽地笑了，“他要是想要护着我，大可以高中就把我送出国，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沈家被欺负，现在死了之后来惺惺作态有做什么呢？”

“要是不喜欢我就表现得彻底一点啊，非要莫名奇妙地丢给我颗甜枣又把我丢掉，当我是小狗，耍着很好玩吗？？”

温白秋把沈柯手里晃来晃去的姜汤拿了下去，轻声道：“没有谁想要耍你。”

“只是你自己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再想到之前一直布下的局，开始犹豫了。”

沈柯倏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温白秋轻叹，在心里想。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上一世这个计划我可是没少参与。

但他只是说：“我当然知道，我还能不了解你吗？”

随后他又忍不住开始心疼。

上一世的沈柯什么都没拿到，为了逃避因为沈国兴去世而更加肆无忌惮的沈留时，一个人跑去了萧山公墓，执拗地想要报复回去。

这一世的沈柯也到了萧山公墓，却开始迷茫——他到底该做些什么？

温白秋揉了揉小孩湿哒哒的发尾，继续道：“其实沈国兴也有点私心，他老了，快要死了，也就看的透彻了些。”

“他知道沈文山目光短浅，沈鹤他们几个不成大体，唯一一个挺有潜力的，就是你。而你对沈家恨入骨髓。”

“他怕你长大后回来报复沈家，所以想要先把你和沈家绑在一起。”

沈柯有些不屑：“我才不会给他们做免费的苦力。”

“对啊。”温白秋笑，“所以你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做你想做的。”

沈柯抬头：“即使我恩将仇报吗？你不会介意吗？”

温白秋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先考虑我呢？”

“更何况，到底是什么给了你‘我很善良’的错觉？”

温白秋笑的时候眼角微微向下，看起来纯良又无害，其实心里焉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