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宸扭头,眉头微蹙,美目濡湿,睫毛轻颤,楚楚可怜:“怎么?”
萧慕禹心下一荡,几乎软成一团飞絮,命令之语再说不出,只柔声道:“无事,我等你。”
白卿宸看傻子般瞥了他一眼,又掬起一捧水,溪水寒凉,于是那眉蹙得更深,那眸湿得更透,那睫颤得更频。
好一朵雨后梨花……
可惜纯属欺诈。
“嘶……”白卿宸打了个激灵:不行,再这么慢吞吞地洗就要冷死了,得速战速决!
于是他豪迈的跨入水中,寒意几乎如实质般袭来,他开始哼一些不成调的曲子放松心情。
于是本就被那篝火与溪水渲染得无比暧昧的山洞里就响起了少年刻意压低的歌声——“嗯啊~哦哦~嗯呀……哦哦~喔~嗯啊……”
萧慕禹鼻端一热,差点血溅当场。
陌生的曲调,欢欣跳脱,饱含挑逗之意,眼前的小妖精还腰肢款摆,随着曲调扭动身体。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萧慕禹当机立断,事不宜迟,立刻将这妖孽就地正法!
萧慕禹正欲撑地而起,他忽而惊觉——身体不知何时竟是被麻痹了,无法移动!
心下骇然,萧慕禹厉声质问:“侍书,为什么我没办法动了?”
白卿宸瞟了他一眼,勾起唇角理直气壮地答道,“是药草的缘故。天色已晚,我没法走远,只好给你采了这些次一等的药。不必担心,明天就好了。”
萧慕禹见白卿宸交代完毕,扭过身去再不搭理自己,想起自己之前的质问未免有些伤人之嫌,自觉理亏,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遂不再吭声。
萧慕禹当真冤枉了白卿宸么?白卿宸是如此无辜而纯良的人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白卿宸无法断定萧慕禹目前是敌是友,本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基本原则,在采药的时候便特意摘了些有麻痹作用的浆果。
在将嚼好的药吐在掌心之前,他早已把浆果暗暗从袖中倒在掌心里揉碎成汁。
之后,在把药吐在掌心的瞬间,他便乘机把有麻痹作用的浆果汁和药混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