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选择了一条最累、最没有意义的路。
这么多年了,他放弃了名誉、友情、自己甚至更多,却得来了这样糟糕的结果。
一瞬间,心如刀绞,痛上心头都不足以解释。
赛德用无所谓掩盖在皮囊下的伤口被撕开,这么久了,原来已经发烂流脓了,被他忽视的腐烂味道从心里飘到鼻间,他恶心得想吐。
西米眼睁睁地看着一向沉稳可靠的伟岸雌虫脸色空白、迷茫,坚韧的背脊瞬间佝偻颤抖,像是终于被压垮了一般。
爷爷这是在报复元帅——这是西米的想法。
因为布鲁汀看赛德情绪逐渐步入低靡崩溃的眼睛里是冷漠、漫不经心以及高高在上。
不是那种雄虫对雌虫性别歧视的高高在上,而是那种轻而易举击溃一只虫意志的不屑与轻蔑。
这是爷爷对任何对手都嗤之以鼻的云淡风轻。
赛德尽管痛苦,这是他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与不尽自身职责的惩罚,亚修不计较的事就由他来做,精神上的内疚痛苦远比身体上的鞭笞更难以忍受。
布鲁汀漫不经心地想道。
“咔——”
门开了。
西米急忙迎上去,“中将,怎么样?”
布鲁汀虽然没有表现得像西米那么急,但一双眼睛也期待地盯住出来的虫。
“雌虫的精神域崩溃和雄虫完全不是一个概念,雌虫的精神域崩溃是可逆的,只需要精神力进化完整的雄虫帮助就可以疏导毒素在精神域里淤积的痛苦,但雄虫的精神力崩溃是经过进化的精神系统本身在崩溃,基本上不能修复。”
顾淮疑惑地看了眼缩在角落里脸色灰败颓废的雌虫,这是谈了什么让没心没肺脸皮镀了铁板的赛德都责问起自己良心来了?
布鲁汀:“所以没有解决方法?”
顾淮:“倒也不是,要么找其他方法代替精神力在雄虫身体里的功能,要么选择再次进化亚修·南迪的精神系统。相当于给出刺激,让他身体里的免疫修复系统集中到这一块过度修复,当然,第二种方法有风险,如果不成功可能就救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