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至于他的身体状况、用手铐的保险措施,都不能确保万无一失,不足以抵消她的大胆。
安云觉得那些算是借口,没必要说。
她这么态度良好,倒让副所长有点怒火撒不出来,皱眉深呼一口气,“扣半年绩效,二十评分,然后写一万字检讨。”
“好。”
“确认他产生异常的原因了?”
“还没。”
副所长瞪眼她,正事还没解决,就去胡闹。
想到照片里两人的相处,他盯着她,“好多人说你俩有说有笑的,举止亲昵,你不会忘记它不是人,只是未知生物吧?”
“没忘。”安云知道他想问什么,抬起头,坦然道,“但我把他当朋友。”
副所长惊道,“安云!你是科学家!它是实验体!”
“但是他有生命,有思想,不止人的外貌。”安云一本正经道,“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写篇论文,论证人和动物、自然生物的关系。”
“你在怼我。”
副所长皱眉沉重地坐到椅子上,“科学需要严谨客观,你这样心慈手软、感情用事,数据会有偏颇。你不用再负责这个项目了。”
“他只认我,这个之前所里、军方都知道的。”安云丝毫不让,“这个项目只能在我手里。”
“你!”
副所长怒目看她。
畸形的实验室内,耀辰垂眸,手里拿着安云用草随手辫得蟋蟀,感知着安云和副所长的对话。
他听得一清二楚。
嘴角微微上扬,他眼中都是欣喜。
在别人质问她的时候,她承认了他是她的朋友。
耀辰本以为她会撇清两个人的关系。
……像本体在受到攻击,权衡利弊后割裂掉他一样。
真好。
原来被选定的感觉这么好。
耀辰摩挲着简陋的丑蟋蟀,翻手变出来一只活的,想了想,又变出来一只,凑成一对,“街、两个人一起走才有意思。”
他把一对蟋蟀放在地上,两只叫着蹦蹦跳跳走了。他就含笑看着。
“安姐,何必实话实说呢?”等在门口的组员,看安云出来了,忙迎上去。
副所长骂得声音大的,走廊里全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