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来到中兴府有几天了,他看到了折赛花的两个双胞胎,杨再定和杨再光,以及耶律南仙给自己生的孩子天玺,心情非常舒畅。但是这种舒畅没有维持多长的时间,折赛花和张叔夜把西夏国的情况报给了种师道,种师道的眉头就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种师道原本以为打下一块地盘后,然后就免税三年,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百姓欢呼,然后就励精图治,会迎来一个盛世。可是如今西夏国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原本西军准备回到各地,但是现在大部分人都回不去,因为各种打着李三太子的帮会层出不穷,除了中兴府还算是安定,其他各地都到处都是流民。没有生计的百姓往中兴府和西凉府两个大城市周围集中。留用的原来西夏官员对于流民也懒得管理,社会的基本秩序全都靠着西军暂时弹压。
春播早就开始了,但是很多地方的种子都缺少。刚刚过冬,青黄不接,西军这几年劫掠来的粮食也是不足了。要不是有白薯,整个西北的粮食就供应就会崩溃。还有就是朝廷的税收,如今除了中兴府,其他地区百业凋零,根本就没有税收,可是朝廷正常开销不能少,去年西军将西夏国库以及各地的番库劫掠一空,现在各处的府库都空空如也。如今种世信管理的银行将一车车的铜钱秘密的西夏国运,只能靠着这些钱苦苦支撑。
但是这些铜钱是西军发行军票的担保金。每个银行都会多印刷一些纸币,西军军票也是如此,只不过西军军票随着商队流通广泛,一时半会儿不会集中对付,另外就是西军银行还是坚持无条件对付铜钱的信条,目前军票还是非常稳定的,但是如果这些铜钱被人知道挪用到了西夏国,那军票变成第二个“交子”大幅贬值也是有可能的。现在西夏国面临的问题是军票流通范围还很小,所以作为军票保证金的铜钱就不断的从银行流通出去,银行的银根已经有些紧张了。。
面对目前遇到的种种困难种师道招折赛花、张叔夜商议对策。其实耶律南仙也是非常有见时的,而且又给种师道生了儿子,也是可以请她来出一些注意的。但是种师道想起自己第一次攻占兴庆府的时候,耶律南仙私自用党项语传旨的事情就有些不安,这里毕竟是西夏,党项的遗老遗少还是不少,耶律南仙只能是安抚这些人的一个幌子,不能接触到西军最核心的决策。
张叔夜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后,道:“侯爷,如今情况就是这样。我看去年咱们西军在西夏国劫掠所获得的财富颇多,不如跟各位将领先借贷一些,这样也可度过难关。我现在感觉去年的劫掠是自己在劫掠自己,如今西夏国都是咱们的了,跟将领们借一些又何妨?”
“不行!”张叔夜话音未落,折赛花就有些不乐意了,她道:“爹爹,西军将士穷苦了百年,他们拼杀不过是为了财富,如今财富刚刚到手,如果从他们手中夺走财富,只怕寒了将士们的心。”
张叔夜道:“不是拿,而是借……”
折赛花道:“三军用命无非是为了名利,如今爹爹不肯登基,将士们名无处获得,在不给他们足够的赏赐,谁还再会卖命打仗。”
张叔夜道:“公主,这也是权宜之计。”
种师道听他们二位吵闹的有些头痛,说道:“你们二位说的都有道理,当初不是让萧合哒出使东京吗,如今他应该带着岁赐回来了吧,这些钱能否暂时顶一顶。”
张叔夜道:“这个岁赐道也不错,一共25万两银子,萧合哒在宋境买了很多粮食,现在朝廷的支度就靠这点钱粮了。不过这笔钱也快用尽了。”
种师道又问道:“咱们的大军还在西夏?那将士们劫掠的金银放在那里了。”
折赛花吃了一惊,道:“爹爹,由于咱们西军银行没有在这里开设,所以他们大都随身携带。万万不可打这些金银的主意。”
种师道看了看折赛花焦急的样子,道:“我儿勿忧,我不会打这些金银的主意。但是存在自己手里也是不方便。这样让世信在中兴府再开一座银行。让西军将士们把财富都存在银行里,用这些金银做抵押,印刷军票流通。今后西夏国一律禁止金银流通,西夏国原来的铜钱也要回收,另外让魏定国暂时停铸造碗口铳,先设计一种西夏改制后的铜钱出来,这个铜钱就叫‘华夏通宝’,在华夏通宝铸造出来后,西夏国内许可军票和大宋的铜钱流通,未来大宋的铜钱也不许流通。”
折赛花和张叔夜互相看了一眼,都点点头。随即折赛花道:“不知西军将士愿不愿意将金银存到银行,这里毕竟不是延安府。”
种师道明白折赛花的意思,现在西夏国非常乱,西军劫掠以后,这里短时间内不会产生什么价值了,如今治安靠的是西军的弹压,百姓的生计靠的是商队的不断“输血”,无论是军队或者商队,都是要追求更多财富的,所以这么下去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如果不能尽快接解决西夏国的问题,西军其实西夏站不住脚的。所以这些存在银行里的金银是否安全,就成了大家担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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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师道笑道:“如果连一小小西夏都无法站住脚,如何能够争霸天下。我看让将西军现有的金银,铸造成24座万斤1个银山,每座银山都用1000两黄金作为底座,放在西军银行外,以示我军常住的决心,也让天下对我们西军的军票产生信心。”
折赛花大喜道:“如此甚好。”
张叔夜却问道:“咱们真的又如此多的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