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迷蚩见宗弼已经逃出太原城,他猛的一拉金弹子,将金弹子从千斤闸下拉了出来。金弹子一被拉出来,千斤闸立刻就将那十几支支撑的狼牙棒压断。
哈迷蚩和金弹子对看了一眼,都觉得侥幸,二人转转身离去。站在瓮城城门之上的折赛花见到居然有人能够托举千斤闸,心中震惊无比,他没想到这金营中竟然有如此勇士,于是道:“让锦衣卫查查这个力托千斤闸拼命所救之人是谁。”
随着千斤闸的落下,困住瓮城之中的金军再无斗志,有不少人竟然跪地投降。其中的女真士兵可是不干了,他们挥起狼牙棒、大砍刀就对那些跪地投降的士兵大开杀戒了。其他各族士兵平日里一是畏惧女真士兵的悍勇,二是惧怕严格的猛安谋克制度,所以只能对女真士兵唯唯诺诺。但是此时生死关头,他们也就不拔女真士兵放在眼里了。瓮城之中的女真士兵和其他各族士兵开始自相残杀起来。
折赛花见状道:“让他们残杀吧。只需用神臂弓守住瓮城上城门的马道就好,休要让这些士兵上马道,翻越城墙处逃走。”
也有金兵了解城池的结构,从城门两侧的马道可以爬到城墙之上,现在城墙上的火已经逐渐熄灭了,经过大火的灼烧城墙肯定有了破损,因此也有可能逃跑。这些头脑清醒的士兵开始脱离了战场,顺着马道就往城墙上跑去。
此时瓮城城墙的上的弓箭手开始用神臂弓射杀这些士兵。但是神臂弓威力虽然巨大,射速却是很慢。普通的步弓有很难从瓮城城门左右的城墙上射到城门的左右的马道之上。因此有一些士兵竟然逃了出去。
此刻折赛花也是无奈,她除了命令弓箭手用神臂弓封锁马道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越来越多的金军发现这是一跳逃跑的路之后,也停止了打斗,纷纷向马道拥了过去。就在此时,守卫其他6条马道的折尊道清理完了金军,带着铁甲军就冲上了城墙,他们从城门的两侧堵住了马道。这些平日里悍勇的金军见到铁甲军竟然有些胆怯,一时间不敢向前。就在此时,这些铁甲军纷纷投出了流星锤,堵住马道上的金军被流星锤砸的头破血流,再一次将这些金军赶到了瓮城之内。
折赛花见状大喜,急忙命人推到在瓮城城墙上刚刚砌好的防火的短墙,让弓箭手迅速支援城门。当大批的弓箭手将将整个瓮城城墙围好之后,瓮城里的金军真的是无处可逃了。
折赛花在城墙之上,高声喝道:“只要杀尽女真人,就许尔等投降,饶尔等不死!”
折赛花话音未落,这些金军就立刻开始厮杀起来!
宗弼逃出了太原城,此刻他惊魂未定。他刚刚回到营中就听说宗翰居然吐血落马,宗弼深知宗翰性如烈火、最易发怒,他吐血落马,想必是见到今日之惨败急火攻心所致。宗弼听了不敢怠慢,急忙去宗翰的大帐探望。
宗翰此时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宗弼进入大帐之时正好遇见一个军医出来。宗翰一把抓住那个军医道:“大王安好乎?”
那军医道:“王爷事急火攻心,刚刚服药睡下,需要静养,还请四王爷明日再来探望。”
宗弼听了了军医的话,转身要走,这时候行军床上的宗翰突然传来微弱的声音,道:“是兀术吗?快快近前来。”
宗弼听到宗翰叫自己女真名字,吓了一跳,想必是宗翰病入膏肓,已经记不得自己的汉化的名称了。他急忙走到宗翰的床边,抓住宗翰的手,道:“王兄,正是兀术回来了。”
宗翰早一步回到了东门大营,才知道宗弼已经带人冲进了太原城。他看到太原城的熊熊大火,自知宗弼也难逃一死,想到此处心中气血翻涌,随即一口鲜血喷出昏迷不醒。虽经军医抢救,但是他此刻已经是接近油尽灯枯了。
宗翰还努力保持着最后的一口气,让自己不死,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宗弼战死在太原,自己再撒手西归,这10万人的军队恐怕立刻就要崩溃。
宗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听到宗弼和军医在说话,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他用尽全力叫宗弼,只是他觉得自己用尽全力发声,但是在宗弼等人耳中他声音却是十分虚弱的。
宗翰拉住宗弼的手道:“四弟,我不行了!我有几句话交代给你。”
宗弼道:“王兄休要胡言,安心修养,几日便好。”
宗翰无力的摆摆手,并不直接回到宗弼的话,接着道:“我(弥留之际连本王也不说了)自从跟随太祖皇帝起兵,大小数百战从未遭遇今日之败。太原宋军中西军不过千人,据称种师道有10万这样的军队,未来我大金的最大敌手不是汴梁的南朝,而是延安的西军!”
宗弼道:“这个兄弟晓得,我们还有铁浮屠,定能战胜西匪。”
宗翰摇摇头,道:“不可与西军硬拼,否则我大金定然死无葬身之地!此乃我遗命一也。”
宗弼一听是遗命,当时一愣,意识到宗翰真的要死了,他此刻心如刀绞,坐在床边虎目含泪却不敢哭出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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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翰接着道:“我虽然被老王视如作长子,但是毕竟不是老王亲生。我死之后不要发丧,更不要让斡鲁补(宗望)知道,要秘密奏报陛下,想办法处死斡鲁补,否则没有我的牵制,他必然作乱!此事关系我大金国运,汝不可不察也。此我遗命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