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修蓬头垢面,衣服上下全是干枯的血迹。
但见到这些人一个个干干净净,再想想自己的遭遇,越想越气,庆修愤怒道:“这两碗米饭是我的,谁碰,我跟谁急!”
他越想越气。
凭什么自己被迫翻山越岭一百多公里?
凭什么自己身上都臭了,而这个年轻公子却干干净净的享受别人的伺候?
他不介意因为一碗米饭而引发一场灭门惨案。
此时,屋外的八个刀客才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回过神来,他们脸色狂变,甚至满脸的恐惧。
拔刀声不绝于耳,八个刀客率先围了上来,从他们的动作可以看出,这八个刀客没一个善茬,其强悍程度并不亚于张老刀。
同时面对八个张老刀,庆修的胜算几乎为零。
但他并不害怕,因为手上有人质。
他观察了快半个时辰,这老妪是这位年轻公子的母亲,而这位年轻公子,似乎对这位母亲格外孝顺和用心,挟持了她,就相当于一层护身符。
而且,现在是晚上,就算打不过这些人,他也有绝对的把握逃离此地。
杀个回马枪也不无可能。
远处戒备的上百人,除了极少数偏远位置的人听不见,其中很多人都听见了这里的动静,有的钻出草窝,有的从树上跳下,动作飞快朝着木屋围拢而来。
庆修还未开口,江怀就满脸惶恐的颤声说道:“这位乞丐大哥,有话好说,这里所有的白米饭都给你,你快放了我母亲。”
庆修脸一黑,怒喝道:“谁是乞丐?谁是乞丐?啊?你才是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
江怀急忙点头道:“好好好,你不是乞丐,我是乞丐,我全家都是乞丐,你快放了我母亲。”
此时,一个不可置信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是瞎子?公子,他就是庆修。”
田猛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这里。
听闻此言,江怀脸色瞬间惨白。
至于老妪,则是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哇哇哇的又哭又叫,但被庆修的刀背压着,根本动弹不得。
“庆……庆先生?”江怀惊慌失措道:“找你麻烦的是我爹,跟我和母亲没关系,不是我让人去找你的,都是老头子一人为之,你想寻仇可以去找他,我母亲是无辜的,能否放了她?”
庆修撇撇嘴,观察一番悄默默上前的八个刀客。
他冷声道:“放了你母亲可以,让这里所有人滚得远远地,否则……。”
他手上猛然发力,老妪已经惊叫一声跪地不起。
“好,好好好,你别冲动。”
江怀脸色一变,冲到一名刀客身旁,抬腿就是一脚,他怒吼道:“滚,快滚,都聋了吗?都给我滚得远远地,滚出太白山,滚出秦岭。”
“可是公子,您的安全……。”
江怀咆哮道:“你们这群饭桶,废物,别人都潜伏到我面前了,还敢提安全?有你们保护和没你们保护有何区别?滚,都给我滚!”
八个刀客都满脸羞愧的低下头。
是啊,别人都潜伏到面前了,有没有他们保护有区别吗?
耻辱,这绝对是奇耻大辱。
刀客们对视一眼,似乎在用眼神交流。
但并没有卵用,眼神能交流,要嘴巴还有什么用?
其中一个中年刀客沉声道:“公子,老门主只是让我们负责您的安全,其他人我们不管,只要你安全,夫人的死活与我们无关。”
“放肆!”江怀怒喝一声,突然拔出腰上的镶钻短刀,一刀刺穿了自己的肩膀。
这一幕让所有人面色惨淡。
江怀拔刀,身体发抖,怒视着几位刀客,他突然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嘶吼道:“现在,我不安全,都给我滚的远远地,再敢放肆,我让老不死的东西彻底绝后。”
刀客们脸色惨变。
中年刀客慌忙摆手道:“撤,后撤,全部后撤,通知所有人,退出百步之外。”
江怀破口大骂道:“狗娘养的奴才,我让你们退出太白山,耳朵都聋了吗?”
中年刀客无奈道:“先撤退,离远一些,等公子安全后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