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厄离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能，她见证着南疆的惨剧，见证着姜明昭的痛苦，却不能抚平这里的苦难。

“别咬。”姜厄离时刻留意着，不让姜明昭伤到自己。她把手腕伸过去，“咬我。”

姜明昭的意识有些不清醒，把姜厄离的手咬出了血。

钻心的疼，反倒让姜厄离心里好受了一点。渐渐地，一个念头从角落里钻出来——成神。

如果她是神，是不是就可以将世上的无奈挽回，将苦难一一抚平。如果她是神，目光所及，都可以是净土，都可以欣欣向荣。

或许是灵力起了效果，又或许是药效过了，姜明昭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愣了许久，反手去摸姜厄离腰上的装备。

姜厄离腰后有枪。

“你干什么！”姜厄离回神，颈后汗毛乍起，她一把将手枪甩出去，又卸了腿上的军刀。

姜明昭现在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能够和姜厄离较量。但比起身体上的痛苦，她内心升起的悲哀更像是潮水翻涌，叫嚣着将她吞没。现在的自己，和不能见光的老鼠有什么区别。“姜厄离，我求你件事。”

“样本应该够用了，杀了我。”

姜明昭这句话成功在姜厄离心里掀起莫大的恐慌。

“别胡说。”姜厄离把人抱紧，声音却在颤抖，“再过几天，等我执行完最后一个任务，咱们就可以回家了。你说的，要我带你回家，姜明昭，你不能食言。”

姜明昭苦笑着叹了一声，“姜厄离，我累了。”

……

姜厄离留在了实验区，寸步不离地守着姜明昭。

叶瑾安抽出时间，来看她们的时候，姜厄离让母亲抽了自己的血回去。她说：“如果合成不了，就把我当药仓好了。”

叶瑾安虽然不舍得，可她没有办法，没有这种物质，实验进度推进不了。

这些天不再需要采样，又有姜厄离陪着，姜明昭的情绪稳定了很多。

姜厄离把房间的利器都收走，去执行最后一次任务。

……

这是最后一次任务，玉衡、开阳、摇光三支战队被分派到三个区域，和别国军队一起，将三角区最后的毒瘤拔除。

姜厄离作为观察员，依旧跟在龙凌云身边。两人隐蔽在高地，等候指示。

最后一次任务并不轻松，相反，时至今日还在负隅顽抗的毒枭，实实在在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