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动作缓慢的站起来,像是在极力消化某些东西,那种感觉又出现了,真田苓与他之间隔了一层透明的屏障,明明就在眼前,可却触不到。
“他们是...警察吗?”
真田苓不意外迹部景吾能够发现,托鲁.科克的气质确实是明显了些,“嗯,托鲁警官,科隆本地的警长,之前牵扯到一些事情里便有了些交集。”
什么样的事情能和当地的警察产生交集,是危险还是麻烦?
迹部景吾呼吸逐渐放平,因为真田苓的神态太过放松自然,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个没长大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一样。
“刚才他说的救命之恩,能…告诉我吗?”
真田苓想了想,从记忆里翻出来,“前段时间过马路走神了,是连恩替我挡了一下,我没事,他进医院了,然后就知道了他生病的事情。”
这样啊。
迹部景吾这才感觉到血液在身体里流动,僵硬的四肢也慢慢有了知觉。
可根据真田苓以前的做事风格,她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说出自己经历过的危险的事情,当时应该不是走神这么轻飘飘的两个字可以概括的。
迹部景吾偏头看向病房里的人,叫连恩是吗?
真田苓虽说是搞心理的,但也没那么神奇能够猜测出每个人心里想的什么,不过对眼前的迹部景吾来说,真田苓真是一看一个准。
真田苓指尖在玻璃上轻敲了两下,不会打扰到连恩,只是把迹部景吾从思考中拽出来了。
在迹部景吾疑惑的视线中,真田苓平静的说道,“迹部,不要去调查他。”
真田苓其实也信奉实力至上,她并不介意迹部或者是其他的人私下去调查她,只要他们能做到,并且将查到的事实摆到她面前,真田苓都可以接受。
包括在日本的一些称不上是朋友的友人,真田苓只会友情提示,但说到底有人是不是会私下继续调查,对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真田苓知道迹部景吾的本事,也知道迹部背后的权利,哪怕这里是德国,迹部想要调查什么事情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可连恩不一样,他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迹部景吾眼眸微微睁大,“他...”
真田苓眼神平淡的看着他,“TheCuriosityWillkillACat.”(好奇害死猫。)
迹部景吾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攥紧,这句谚语他不止听懂了,也明白了背后的意思。
“迹部啊,这个世界上每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跟你完全无关的事情,你不应该有过重的好奇心。”
“尤其是我身边的事情,因为这会给你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是家族的独生子,唯一的继承人,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迹部,不要因为一时的好奇心,就将自己陷入困境。”
迹部景吾直视真田苓的眼睛,透过她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迹部景吾看到了自己,也清楚看到了自己的....无力。
迹部景吾还是不想轻易放弃,“如果我...”可以接受一切后果呢?
真田苓食指竖在唇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迹部,我想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适合公开透明的交谈,对于当事人来说会很残忍。”
“也有些事情,不是饭后茶谈的话题。”
迹部景吾沉默良久,楼道里安静到他都能听到自己错落的心跳声,这太糟糕了,他想。
迹部景吾用力闭上眼睛,而后睁开,“我知道了,我...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
“也不会,不经你同意私下去调查你身边的人。”
真田苓欣慰的点点头,有长进,先前的话可以不用收回,迹部确实是成熟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