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潘士是与他父亲一辈的,虽然关系不近但也算是他的长辈,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把人晾在门口。
忍足院长一边走一边思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让这位老先生亲自来到东京上门拜访,左思右想也没想通,可见到老爷子本人后,忍足院长脑中一激灵,瞬间想起来一桩旧事。
最近是没跟真田家有什么联系,可之前,他是接治了一个名叫真田苓的病人,不巧,该病人正是眼前老先生的亲生孙女。
并且她那一身新旧交叠的伤痕,实在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
真田潘士是长辈,但也不会在别人的地盘耍什么威风,“忍足院长,没有提前告知便直接上门拜访,失礼了。”
忍足院长哪敢受这一礼,“您客气了,外面日头大,您快进屋,有什么事情咱们进屋聊。”
“好。”
客厅里忍足夫人已经准备好了一杯,新沏的茶水正摆在桌前,冒着袅袅白雾,“真田潘士,您请坐。”
真田潘士点头坐下,他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到,“忍足院长,冒昧上门,实在是有要是想询问一二,望能如实相告。”
忍足夫人惊了一瞬,但也是瞬速反应过来,示意周围的佣人全部下去,她自己也回了房。
忍足院长心中苦笑不迭,如此郑重的神态,只希望跟他所想的不是同一件事才好。
“您请问,如果是我知道的事情,我一定如实相告。”
真田潘士直视他的眼睛,“我的孙女真田苓,曾有一次溺水如愿,当初病危是院长你给抢救过来的,可我之后并没有看到她的病例,还请院长如实告诉我,我孙女的身体情况,我想,家属对于未成年孩子的情况是有知情权的是吗。”
巨石落地,果然如此,忍足院长这下子真是笑都快笑不出来了。
他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啊,为什么你们这些现任警察或者是前任警察,都要过来找他的问题啊。
忍足院长抿了抿唇,谨慎道,“真田潘士,我最近经受的病人较多,请容我想上一想。”
真田潘士安静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一脸难色,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来。
真田潘士叹了一口气,语气平板的说起那些往事来,“我的小儿子十几年前去世了,陪同的还有他的妻子,是飞机失事,我连尸骨都没有看到,墓里也只有一个衣冠冢。”
“苓是我小儿子唯一的女儿,也是我唯一的孙女,那孩子命苦,年纪轻轻就没了父母,又被接到了异国他乡,因为她过于成熟,不需要任何人操心,我便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她很多,让她受了很多委屈,也忘了她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这段时日来,我查到了一些事情,她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又独自忍受着,不愿告诉家里分毫。”
“我知道院长肯定知道具体的情况,她是不肯告诉我这个老头子了,只希望院长能如实告知。”
“我只有这个一个亲孙女了。”
忍足院长嘴角颤了颤,不知该从何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