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8年6月4日，晚上八点。

边月泷要塞。

一道防空警报般洪亮的广播在上空响起。

【四级联赛，季前赛第十一轮，即将开始】

【四级联赛，季前赛第十一轮，即将开始】

冰冷的声音，在八百万民众耳畔持续回荡。

...

高级学院医务室，付医生刚安顿好病人。

“付医生，联赛开了，接个直播看看。”住院的小伙伴，挠了挠头说道。

付医生无奈叹了口气，在医用电脑接入联赛直播频道。

很快，尚有意识的病人纷纷从床上爬下来，围到一起看直播。

...

魔厨客栈，鱼料理天使暂停烹饪，听到广播声，稍有一愣。

“给大家加点餐。”她走到餐厅中央，朝众食客微微一笑。

接着按下遥控，叮叮叮连续声响，启动每张餐桌中央的立方晶显示屏。

“这餐可不兴加啊。”

所有食客纷纷停下用餐，齐齐抬头看向屏幕。

要是一般的比赛还好，看选手渣操下饭，还能有个笑谈。

今天这场，有点笑不出来。

...

地下城，负98层，狂赌深渊。

【四级联赛，季前赛第十一轮，即将开始】

全要塞广播渗透到地下。

全部黑暗决斗顿时停止。

各种赌徒，发出鬼叫一般的狂欢。

“我押5：4，边月泷赢。”

“我押4：5，大日和赢。”

“我押3：5，大日和赢。”

“我押2：5，大日和赢。”

很多人嘴上念念叨叨着为要塞加油。

说着什么“边月泷必赢！”，真押钱的时候，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倒向胜率。

阴暗的角落里。

败给红叶的流浪老人依靠在墙上，神色颓然。

身旁摆着三天前伊蓝给他留下的面包和水瓶。

扫地机器人路过，正在收拾狼藉，机械爪伸向面包，准备当作垃圾清除。

“别动！”

流浪老人冷声喝止，迅速地抓过面包和水，漠然地注视着赌徒们和机器人，慢慢打开包装，咬口面包，再拧开水瓶喝一口。

“这可是天使给我留的。”

他慢慢抬起头，看向那个最显眼的直播。

“两位朋友，有什么指教？”

流浪老人吃完面包，发出沧桑的声音。

“嚯，啪啪啪——”

好半晌，不远处的阴影传来一阵鼓掌声。

“老人家注意力还挺敏锐。”六世坏猎人-拉库萨.尼尔，戴着高帽，身穿黑色皮夹克，鬼魅一笑道，“我很好奇，你说的两位是指？”

他环视一周，确定没有其他人。

流浪老人一口闷满水瓶，然后将空瓶子砸向扫地机器人。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冷冷看向机器人和拉库萨，慢慢站直佝偻而有些生硬的身子。

【叮——】

扫地机器人双眼发出一道蓝光。

全身机械关节怪异地扭动，零件崩散后又重新组装，最后变成——

【电脑堺嫦-兔兔】

我可以！

代行工号-兔。

【人类好复杂】

【我怎么暴露了】

兔兔发出清脆呆萌的声响。

有点人类的情绪，但不多。

“这可麻烦大了。”拉库萨.尼尔眉头一挑，恍然意识到自己陷入一个弥天大局，“有自我意识的AI...难道说...”

【咔——】

兔兔开启手上的决斗盘，眨了眨眼，看向另外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