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撑不过三道雷,那团胎息便被打散,邓中治扑倒在地,全身都焦黑,血肉模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眼见是不活了。
“你骗我……非君子所为……”
邓中治强提起一口气,啐道。
“实不相瞒,我的胎息也不多了……若你一心要跑,我想留下你,实在是不容易,只能出此下策,见谅。”
陈珩将手依在殿中大柱上,微微躬身,一口气用了这么多胎息,饶是他,也有些头昏脑胀:
“不过,你若肯告知我关于柱国大将军童高路的事,说不定我还能饶你一命。”
“绕我一命?”
邓中治惨笑一声,他将目光下移,自己肚腑已被雷电劈开,露出了里内蠕动的脏器。
这样的伤势,除非是神仙来了,不然谁都救不得。
“我都快要死了,你还要骗我?”
他挣扎冷喝。
陈珩笑而不语。
“二郎……”
邓中治强提起最后一丝精神,看向童益,见得他一副呆滞失神的可怜相,心底叹息。
杀他这人出手果决,而且丝毫不顾什么面皮,显然是個十足的狠辣无情之辈。
像这种人在杀了自己后,肯定不会放过柱国大将军。而童益心智不坚,受不住折磨,说不定会吐露出柱国大将军的隐秘来。
既然如此。
那就唯有……
邓中治暴喝一声,猛得捏起几枚碎石子,鼓足了最后力道,掷向童益的首级。
但他毕竟已经性命垂微,那些碎石被陈珩伸手一接,就拦了下来。
“老邓……你要杀我?”
童益喃喃自语。
邓中治却不答话,他只是最后深深看了陈珩一样,头一歪,便再无声息。
“你这混——”
童益的喝骂还未出口,陈珩便一掌击晕了他。
“这段时日看好他,不要让柱国大将军那边察觉出异样了。”
“等等,老爷。”
听到这话后,涂山葛一急:“我们杀了柱国大将军的人,难道现在不该跑吗?还留在炀山做什么?”
“是战是逃,等过几日再说。”
陈珩负手沉默了一会,道:“等我突破练炁后,再来做决断吧。”
“什么?!”
……
……
五日后,陈珩闭关的山腹洞府外。
涂山葛焦急得在原地不停踱步,将雪化后的那几颗发黄枯草踩了又踩,碾了无数遍。
突然,洞府内有一阵大光透出,不过片刻,那光亮就冉冉升浮,像是万千星屑萤流交汇在了一块,共同辉映。
“成了!”
涂山葛拍手,脸上露出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