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采药入壶(2 / 2)

仙业 鹓扶君 2585 字 1个月前

这时也被涂山葛匆匆收起,同神道真火一道,被敛进体内。

「老爷!」

涂山葛才刚一踏出门槛。

便见庭院梨花下,正站着一个衣冠如雪,正负手赏花的年轻道人。

他周身的神气光象还未散尽,显是被带入此间还尚不久。

被风一拂,氤氲气雾升腾翻卷,再衬着满树棠梨雪落,实是个神仙人物的风仪。

「涂山道友,好本领。」

陈珩听得那唤声,转过身来,向其打了个稽首,微微笑道:

「看来道友昔年被打裂的神道金身,已是快完愈了?这般的隔空拿人摄物手段,贫道也是望尘莫及,我倒是还未曾恭贺道友功行大进。」

「老爷折煞我了!若无你特意费心,从浮玉泊给我带来了这块白箓游神的金身,我纵是想完愈金身,也还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呢,只能慢慢苦熬。」

涂山葛长揖及地,满脸都是掩不住的笑意:

「神道和仙道各有妙异,至于这虚空挪移本事,着实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我当初是把炀山当做立道的宅基,这里每处山石地界,都被我种下了法印,才能如此轻易。

若唤作是另一处山头,那便只能干瞪眼了。」

陈珩与他寒暄了几句,便被请进了正堂入座,奉茶相待。

见涂山葛自始至终都是副喜不自胜的模样,陈珩心中不免摇头。

涂山葛手中这块白箓游神的金身,乃是宝斋斋的郝庆延所赠。

他在替罗璋相请陈珩赴宴时,前前后后跑了数趟,备了不少礼物来。

这块白箓游神的金身残块,便是其中之一,还有不少丹药、符箓种种。

而罗璋虽未明言,但陈珩也知这些物什应是他特意备下,只不过是借郝庆延之手转交给自己罢。

那些丹药、符箓也罢,勉强聊胜于无,但也有可堪一用的地步。

但这块白箓游神的金身残块,在他身上却寻不到任何用处,连鸡肋也不如,只能藏于室中,聊做个赏玩罢。

因此也被陈珩转赠给了涂山葛。

但如今观这成效。

却是好得有些过分了……

这狐狸自收得赠礼后,便就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而待得神道金身完愈,就更是士为知己者死了,恨不能为陈珩鞍前马后了……

不过陈珩今遭来此,却并非是为了听涂山葛的奉承话。

在攀谈几句,向他言明自己去向后,便也顺带问询了关于地渊的来由。

不过涂山葛口中言语亦没有什么新鲜花样,和外界那些流传甚广的传闻,皆是一般无二。

陈珩又坐了一会,再饮过几杯清茶,便起身告辞。

「此去地渊一行,少则数月,多则半年,同道友便就此别过了。」

他拱手一笑。

「老爷吉人天相,妖鬼邪祟安能近你?」

涂山葛连忙站起身来还礼:

「某必会为老爷看守好四方门户,绝不生乱。」

他虽愈足了自己的神道金身,但一身战力却甚是低微。

若陈珩也将其带入地渊之中,那便无疑只是带了个累赘,还要分出心力来护他周全。

故而涂山葛只提了一嘴,就被陈珩摇头拒绝。

「那便有劳了。」

陈珩微微一笑。

「不过,老爷……」

在临行之前,涂山葛突然犹豫了刹那,咬了咬牙,还是开口道:

「在你闭关这段时日,山下祝家的有个女子曾来寻过你几次,还留下了好些书信,她——」

「山下祝家?那女子可是练炁士?」

「是。」

涂山葛忙不迭点头。

「白鹤洞,祝婉芷?思来想去,也只能是她了。」

陈珩沉吟片刻后,笑了笑:

「她从浮玉泊回返到阑粱城了?也对……在捅出了那场魔灾了,如今还留驻在浮玉泊的修士,应也是不多了。」

「那老爷的意思是?」

涂山葛小心翼翼道。

「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便赘言了,你替我向祝师姐转告一句。」

陈珩顿了顿,道:

「便恭祝她九转功成,无量福生罢。」

话了,他便登上了参合车,拱了拱手,便默诵一声法决。

参合车便登时飞腾而起,一出离了炀山神域,就没入层云深处,直往小甘山玄真派而去。

而神域中。

涂山葛摸着下巴,目送陈珩远去后,一时倒是颇觉头疼。

「老爷在闭关时,那个叫祝婉芷的女子就来过无数次了,屡屡都被我借此拦下,我观她多半已是暗中恼上我了。

只是被我赌咒发誓,说一定将她那些书信递给老爷,这才勉强搪塞过去。」

他龇了龇牙,心猛得一跳:

「可如今老爷连一封都懒得瞧看!这可如何是好?她下次若再找上炀山来,不会发怒要同我斗法吧?我这神道金身可是才刚弥合好的啊!」

在他心下纠结之际。

不远处忽传来一声嘤嘤痛呼。

涂山葛侧目看去,只见涂山宁宁一个失手,便狼狈从一颗大树上摔了下来,正在树下满脸不爽地抖着身上叶子。

「嘤嘤?」

见涂山葛目光看来,她张开嘴,嘤嘤大叫两声。

「老爷已走了,刚刚的事。」

涂山葛觉得有些好笑,摊手:「宁宁,你又跑到哪里野了?今天是逮去兔子玩了,还是撵麻雀?」

「嘤嘤!嘤嘤?」

涂山宁宁恼羞成怒,又大叫两声。

「没看书信,怎么可能看?老爷他这人是什么心性,还用我多说?」

涂山葛翻了个白眼,继续叹息:

「我现在只忧心那个叫祝婉芷的打上门来,那才真正叫倒上了八辈子的霉!」

涂山宁宁没有理会涂山葛的忧心忡忡,只乖乖蹲在地上。

闻言两眼若笑眯起,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后几乎晃成了一团残影来。

「嘤嘤!」

她又兴高采烈大叫了两声。

「乐了?宁宁你到底有什么好乐的?在乐些什么?」

涂山葛嘴角狠狠一抽,

偏过脸去,不想再看这只蠢狐狸。

不过小半日功夫。

参合车便临近一条横阔山脉,而陈珩只向外一望,双目便微微一凝。

「难道,是因为道脉校考的缘故?」

他看着眼前这幕,心意一动,暗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