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未有回应传来。
远处陈珩身形又瞬时不见。
而身后的阴阳魔,却忽得爆出一声痛呼来,大吼连连,似是吃了个不小的亏。
“那魔头岂是好相与的……怎能和它斗起来?!”
崔竟中心头又是一惊,忙将身一跃,跳出飞舟,匆匆补了一句:
“尔等先走……等我将他拉回来,自会过来寻你们!”
……
……
碧水滚滚,风急浪高。
阴阳魔身上存有一道狰狞剑创,自腹下一路蔓延至颈上,险些削去了一颗颅首。
此时,它一面催动魔功,在愈合着躯体,一面将四臂执有的魔器悉数祭起,仿佛泼雨一般,朝向陈珩打去。
如急雨一般,弄造得光华乱闪,风声凄厉!
不过陈珩剑遁讯快,往往那些魔器还未近身,便已被他闪避了过去,饱含杀意的一击,只徒劳落到了空处。
双方你来我往,不过转瞬之间,便已是斗过了数十合。
空中赤芒乱闪,魔气肆虐,尖锐的啸命声音忽东忽西,久久不绝!
而斗得这般地步,非仅没能占得便宜,反而还被陈珩趁隙突进战圈,又在身上留下了几道剑创,深可见骨,
阴阳魔也是收起了先前的轻视心思,如临大敌,浑身的肌肉都骤然绷紧,换了个打法。
它闭目含睛,两颗头颅都是念念有词,忽得闷哼一声。
一粒璀璨青光便破腹而出,须臾就升至了顶门,迎风便涨,化做近千的青色大蛇,萦绕身周,缓缓游走,并不离开。
而同时。
它四臂执有的魔器,也是缓缓收了攻势,只紧守门户,不再擅动。
“倒是聪明,并非无知畜类……”
陈珩突兀纵起一剑,却未能将护住阴阳魔身躯的那近千青色大蛇杀绝,撕进战圈内。
若不是抽身的快。
还险些被那些大蛇困住几息,吃个大亏……
他知晓崔竟中早已是洞玄修为,却仍是被这阴阳魔撵着追逃,此魔必是手段厉害,存着不凡之处。
而眼见速杀不能。
陈珩也并不着急,索性将剑光一兜,同此魔开始游斗起来。
这番交锋虽是双方都已见识了厉害,手段暴露出不少,前后却也不过短短数息而已。
当崔竟中硬着头皮,自飞舟中跳跃而下时候。
定目望去,却只见得令他极是讶然的一幕。
阴阳魔紧守门户,任由是遭了如何的攻杀手段,也并不妄动。
而一道赤色剑光正游走于它身周,行动如若鬼魅,不可揣度,迅疾非常!
时不时,阴阳魔用以护身的青色大蛇便被剑光斩灭百十之数。
而阴阳魔也无可奈何,只能是提起精神,重新将之生化而出,并不敢让大蛇的数目少了下去。
观其景状。
分明是阴阳魔的修为要更强一等。
却还是被陈珩隐隐压在了下风,寻不到还手的时机……
“……这就是紫府十一?还真个名不虚传,看来是老崔我白操这份心了!”
惊异了片刻后,崔竟中无奈摇头一笑,也不耽搁,当即就从袖袍摸出一瓶丹药,往掌中倒出一粒,默将玄功运起,调息几转,便往嘴里送去。
这一路上,他同这阴阳魔斗了也有数回。
这魔头的手段,自是被他已经给摸了个七七八八,熟悉的很。
眼下阴阳魔不过是因修为高深,将护身之法催得厉害,才斗出了如此僵持局势,只要他能稍稍弄出点动静,让陈珩得了个空隙。
这僵持之势。
也自是会土崩瓦解!
霎时,在丹药入腹的刹那,崔竟中身躯滚烫,像是化作了火炭。
一股无可阻抗的巨力在他腹中汹涌爆开,令他双目神光大放,头顶有五炁冲飞而出,结为云彩,流景参天!
他暴喝一声,将肩膀一抖,手上便抓起一团金光,煌煌如日,猛得一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态,瞬时砸至了阴阳魔面门前!
经此光一照。
阴阳魔身周的那近千护身大蛇像是遭到了什么重击般,哀嚎不已,凄惨溃去了无数。
尽管阴阳魔竭力挽回,又重新生化出了不少,但还是难免露出了一个空门。
陈珩自不会错过此机,伸手一指,便有一道紫色天雷飞出,在间不容发之际,悍然落于了阴阳魔身上!
耳畔只闻震爆轰鸣之音不绝,紫光弥天,连远处的崔竟中心头都是一惊,后背生凉。
而待得光华略一熄去。
阴阳魔身周围绕的那近千大蛇已是一个不剩。
连这天魔的四条臂膀也毁去了一条,鲜血淋漓,极是狼狈……
它怒吼一声,还未来得及喝骂,却又是一道紫雷兜头砸下!
慌得它忙将其余三臂的魔器匆匆举起,拦在面门之处。
而接下来。
又是第三道,第四道……
如此直到五道紫清神雷发出后。
阴阳魔已是身躯支离破碎,浑像一口四处漏风的破布口袋。
这时它艰难从半开的喉咙中吐出一股黑烟,旋即身躯就溃烂成污水,唯剩那黑烟电掣风驰般,朝云中投去,眨眼不见。
陈珩见状只冷笑一声,这灰烟纵是再快,又如何能比得上剑遁?
他将身一纵,不多时,便也追上了对方,
剑光中轻轻一掠,就将寄宿在灰烟中的天魔精魄给斩灭当场,彻底灰灰。
不过这一剑落下之后,陈珩却总有股莫名之感。
好似他并未斩到实处,而是在冥冥之中,落了一个空……
“陈师弟,不必想了!那阴阳魔并非活物,只是陈婵的一道神通所化……法有元灵,这是先天魔宗的一道大术!”
在他思忖间,远空有一道呼喊声响起。
崔竟中面色有些灰败,但还是将精神打起,摇头道:
“之间几次,我用了几件底牌手段,虽也是将这阴阳魔给除去了,但往往不出三日,此魔又会寻上门来,简直像跗骨之疽一般,难缠的很!”
“陈婵……先天魔宗?”
陈珩眉梢微微一动,若有所思。
而这时,崔竟中也是赶来此处,有些兴奋又兼不解道:
“师弟,有几年未见了……你怎会在此处?!”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