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看着那些新栽的花愣住了,心里好像有一个什么点在跳跃着。
可就是捕捉不到。
最近发生的事,好像是可以串联在一起的,但就是没有一个明确的连接点。
“二奶奶!”刚刚说话的小丫鬟心里有些担忧,怕二奶奶因为她的话多想。
云欢回神,什么话都没说走回房间。
刚用过午膳,外院的下人小跑着送来一封信。
是云府托人带来的。
“二奶奶看吧,人还在外头等着呢。”
云府的人是不能进裴府的,裴府虽未明令禁止,但送信来的人不允许走进那道高门。
云欢知道云家和裴府差距很大,但连高门都不能走进来,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好像她从未融入进裴家,裴家也一直不承认她是裴府的主子。
云欢垂眼拆开信封,心里却在想别的事。
裴府上下所有人都尊称她一声二奶奶,可她在这个府宅没有任何权力。恍惚间有一种她早晚会消失的状态。所有人都在表面恭敬应付她。
云欢无声哀叹,看起信来。
信上无外乎写父亲怎么还未回来。字里行间,云欢感受出了母亲的着急。这让云欢看得有些失望。
父亲那些年是怎么对待她们的,母亲全忘记了吗?
借助裴府的势力在云家有了话语权,便又全身心都扑到父亲身上去了?
云欢将信封掷在桌面,玉指撑着颈侧,愁容万分。
记得她小的时候姨娘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护着她,都是让她忍,让她退。是后来慢慢受她影响改变了。
现在好像又开始以父亲为中心了。
“二爷出府了吗?”
想归想,云欢还是询问裴钰如何回来,与他说一下这个事。
裴钰是裴家二爷,将军,从大理寺捞人出来轻而易举。
只是不知道的是父亲怎么了,在大理寺关了两天一直都无事,今天却受了刑。
这个消息还传到了云府去,母亲知道后着急了,忙写了信来。
“回二奶奶,二爷出府了。”丫鬟回复。
云欢无声叹出一口气,“你去回一声,就说我知道了,会想办法的。”云欢将信交给丫鬟,吩咐她。
丫鬟接过信离开。
“可知道二爷去了哪?”云欢站起身,回里屋更衣,看起来是要出府。
“想来二爷去了校练场。”丫鬟为云欢拿出厚披风,披上身。
云欢想想也是,这个时辰裴钰只会在校练场。
平嬷嬷不知道去了哪,不见踪影,云欢便带着两名小丫鬟出了鹂院。
刚走到前院,还未从拐角处走出去,便看见裴夫人穿着严实,身披宽大披风,头戴披风大帽檐,由十几名丫鬟嬷嬷簇拥搀扶着走出裴府。
云欢脚步顿了下,本想追上去行礼问安。
毕竟自嫁到裴府除了第二日行过礼,再未见到这位婆母,更别提什么行礼请安了。
可看见她被一众保护,有点神秘的样子,生生止住了脚。
母亲这是要去哪?
云欢站在原地,将自己身影隐在拐角处,注视着裴夫人的身影。
裴夫人带着披风大帽檐,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也看不出她的身姿。
嬷嬷搀扶着她小心翼翼上了马车,上马车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抬手扶了一下肚子。
仅一瞬便收回,微微躬身进了马车里。
她的动作很快,又裹着宽大的披风,云欢站得远,以为她只是拢了下衫裙。
裴夫人进马车后又上去了两名嬷嬷。等了好一阵,估计是伺候裴夫人坐稳当,一嬷嬷才吩咐马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