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绿色的光辉下，那一个个人头的面容是那么清晰，那么真实。

只不过他们的眼神处于一种无神的空洞状态之下，但是就在他们即将从虚幻之中彻底走出的时候，那眼神逐渐的恢复了神韵。

空洞之中逐渐被神采所填充，就像是黑暗之中亮起的光辉。

莫斯卡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那一个个幽绿色的人头退去了自己的光辉，逐渐变得真实起来。

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尤其是那巨大的石碑仍旧矗立在古老而苍茫的虚幻之中，就像是在黄泉路之上有着一批逆行者。

他们顺着古老的道路，从死亡走向了生机，生生逆转了这从来没有回头的道路。

“是亡者要复活了吗？”

莫斯卡喃喃自语着，即便是他已经有着猜到了真正的事实是什么，但是仍旧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

亡者复活，这是什么概念，自古以来的记载之中，对于阴世的描述是那么的清晰，这是一个不可知之地，也是一个无法返回的地方。

没有人能够在死后重新复活过来，因为阴世不容许存在这样的事情。

便是无数古神也都没有做到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此时这件事就发生在了莫斯卡的眼前，他亲眼见证着一切，见证了那从无尽苍莽的虚幻之中一个个人逆行而出。

这是无与伦比的震撼。

这是在行千古未有之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莫斯卡不禁将目光放在了那位超越天尊级别存在的黑衣人身上，漆黑的光辉在古老的青铜祭坛之上，展现了恐怖的力量。

像是在那青铜祭坛之上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幽绿色的虚幻光辉逐渐展现出来另一方世界，而那一个个人头也彻底冲出了虚幻。

“咔嚓！”

莫斯卡像是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像是什么亘古而来的禁忌被打破，它的声音是那样的清脆，也是那样的不可思议。

莫斯卡不知道这道声音是真实的，还是说是自己的臆想，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这千古未有的壮观一幕。

亡者复生，逝者还阳。

莫斯卡的感知其实并不是最清晰的，能够最清楚感受到文征明力量的是秦风。

他离得最近，而且他本身的修为也最高。

所以，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其中的恐怖的力量，也能够感受到其运转的玄妙，从不可接触的虚空之中，强行将阴世的虚影降临，这其中的玄妙便是仙人也至少需要悟上上万年。

而逆死而生这种手段，便是秦风能够完整的目睹，也无法窥探其中的真谛。

“真的是斡旋造化的手段。”秦风忍不住地惊叹道。

见到了身前这人的手段之后，秦风终于有些感受到了他与这位如同天地鸿沟一般的差距。

古老的祭坛之上，青铜在漆黑的光辉之下，映照出金属的光泽。

文征明衣衫随着长风摇曳，双目闪烁着异常的光辉，似乎看透过去未来。

他伸出手在虚幻之中猛然一拉，那成千上万的魂魄彻底从阴世之中脱颖而出，像是千万条鱼苗冲出，流离在人间。

那一个个人头此时的神志已经逐渐地清晰起来。

乔远山也是一样，可他本身有着一种时空失序的错乱感，他明明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死去了，思维也停止在了死亡的那一刻，但是眼前的这一切都似乎在告诉他似乎又活了。

这种感觉极其奇怪，似乎是在生死之间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