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来送索拉的人,她不认识,是第一次见。男士看上去大约30岁左右,很高大健壮,气质非常干练,很像个军人,但穿着便服。索拉猜测一定是公公找的人,因为实在不像是云山的朋友,关键这位寡言的男士压根也没提云山。男士亲自上楼帮索拉把箱子拿下楼装车,一路上没有多的话。到了机场,直接帮她办完托运,换好登机牌,并把她送到贵宾室后才告别离开。
索拉在贵宾室没待多一会儿,就登机了。云山给她买的头等舱,确实比经济舱舒服多了,但,起飞后,躺着的她,居然死活无法入睡,她归结自己可能更适合在飞机上坐着睡。
其实,让她辗转无法入睡的最主要原因,是此时,她心情实在有点复杂。离家五个月,终于回家了,这让她异常的兴奋,但又很忐忑回去后必须得面对的现实。显然,她的逃离的很失败,回京,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云山的父母。走的时候,不告而别,做的决绝且过分。而,两位老人一直待她不薄,可以说是非常好,这让她,内疚又很不好意思。
翻来覆去,最后终于是睡着了,但一个梦接一个梦,醒来时,索拉回想了半天也记不起来自己梦了些啥。看了眼手机,离落地还有一个小时,起身去卫生间洗漱。简单的盘了一个低丸子头,基础护肤后,涂了点淡粉色的润唇膏。受母亲的影响,只要是出现在公共场合,她都希望自己看上去干净整洁,衣着得体,哪怕是坐了十个多小时的长途飞机后。
飞机落地,刚滑行到停机位,只见一位男士空乘走到她身边,说:“麻烦请问你是陈索拉吗?”
“是!”
“您是否带了登机箱?”
“带了,,,嗯,黑色路易威登那个就是。” 看着空乘打开行李舱,索拉赶忙说。
空乘帮她把行李箱拿下来后,说:“你把随身的东西拿好,跟我先下飞机。”
“奥,,好的。”索拉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迅速穿好大衣,拎起了放在地上的
Goyard 大包。
“你把大包给我吧,我放在箱子上。”
“奥,好。”索拉从包里取出围巾,把装着电脑、ipad 等一堆东西的大包递给了空乘,然后开始快速运转大脑,是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办理登机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问题啊?飞机上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啊?有点紧张的索拉紧跟在空乘身后,下了飞机。
空乘直接把她带到了一间像是高档贵宾室的地方,当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云山时,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云山迅速起身,快速走过来,一只手搂住她的肩,一只手接过了空乘手里的箱子。
“云先生,您稍等一会儿,行李马上送过来。”
“好的,麻烦你了,谢谢。”
空乘告辞离开后,云山搂着索拉迅速亲了一下说:“累不累,飞机上睡了吗?”
“睡了,你怎么还,,,,弄的这么高待遇的接机啊,,,吓了我一跳。”
“哈哈哈,这有什么可吓的,不是我,是你公公,一听你带着两个大箱子一个小箱子,害怕你拎行李箱再把胳膊弄伤,所以,安排了贵宾接机。”
“奥,你干嘛给他们说这些啊,这也太麻烦爸爸了。”
“没事。飞机上吃了吗?”
“嗯,没有。”
“为啥没吃,十一个多小时呢,你不饿吗?”
“我不太想吃,另外,吃了东西得老去厕所。”
“就为了害怕去厕所,就十几个小时不吃东西,水喝了吗?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喝了。”
“行,一个月不见,更清瘦了,你是不是得厌食症了。”
“哎呀,没有。”
云山一只手拦腰把她抱了起来,“轻成这样了,还说没得厌食症。”
“讨厌,,,让别人看见了。”索拉紧张的看向门口,一只手迅速推开了云山。
云山揽着她,仔细的端详着她,原本就很白的皮肤,在多雨的伦敦待了半年后,直接白的透光,一害羞,水嫩的肌肤粉粉的。本来就巴掌小脸,现在瘦的下巴尖尖的了。
行李送过来了,云山把登机箱放在行李车的最上面,才发现登机箱是路易威登的,边推着行李往外走,边说:“你新买了一个登机箱啊?”
“嗯,,不是。”索拉犹豫着要不要说是白宇梵的。
“不是,,是什么意思?”
“奥,,,是别人的。”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提白宇梵为妙。
“别人的?谁的?”云山转头瞪着她问。
明明没什么,但云山这种逼问的气势,就让索拉很心慌,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是谁的,还不能告诉我?”云山皱着眉看着她。
“白宇梵的。”索拉低着头说。
“白宇梵的,为什么不能直接说?”
“说了,,,,你又没完没了乱吃醋,,瞎说。”
云山看了眼她,停住行李车,用一只手搂住她说,“还记着上次的事呢,对不起,是我的不对,我再给你道歉,以后不瞎说你和白宇梵了,别生气了,你不用这样吞吞吐吐的啥都不敢跟我说了,有什么就直接告诉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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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我了一份结婚礼物,是蒂芙尼的一对儿马克杯和盘子,我害怕放在托运行李里,到时候都摔碎了,他就把他的登机箱送过来,借我用。”
“奥,这样啊,我知道了,那回去的时候,给白宇梵带份礼物,算是我们的回礼。”
“嗯,好!”
云山把行李装好,一坐上车,就赶紧帮她把座位加热,“北京这几天很冷,你怎么不穿羽绒服啊,冷不冷,这大衣太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