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翼缓缓睁开眼,环视了一下房间,正在思考自己这是身处何地时,突然听见在床边有均匀的呼吸声。北宫翼下意识的认为是语苏开启契约,出来照顾自己,刚想张口叫醒语苏,可转头一看竟然是花舞,肉肉的小脸,粉红的嘴唇一呼一吸,趴在床边正香甜的睡着。
北宫翼一脸震惊,虽然并不想打扰花舞睡觉,但身体的疲惫感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活动一番,伸展一下筋骨。北宫翼用双手撑着缓缓坐起,可刚起到一半,肋骨和腹部伤口的撕裂所带来的疼痛,差点令他再度昏厥过去。
这几声呻吟倒是叫醒了花舞,花舞缓缓抬起头揉着朦胧的双眼,迷迷糊糊地看着半坐起的北宫翼,一时间她愣住了,在大脑重新连接之后,满眼放光的看向北宫翼,一下子她也忘记自己该怎么做了,只能遵循她自己的本能。
她激动地跑出卧室,冲到门前,打开门朝楼下大声喊道:“哥哥!翼哥哥他……他醒了!醒了!”
突然反应过来的花舞,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直接喊了“翼哥哥”,回头又看了一下北宫翼,发现北宫翼也正看着自己,脸瞬间红了,连门都没关,直接逃离现场跑向楼下。
留下北宫翼一人在那儿发懵,语苏此刻突然现身,也看向门口阴阳怪气地说道:“‘翼哥哥’,叫的可真亲呀,嘁!”,然后走到北宫翼床前,不等北宫翼开口便掀开他的被子,开始检查他的伤口,在仔仔细细检查过一遍之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北宫翼惊恐道:“不是,真不考虑我的感受么?幸好我这还穿着睡衣,不然……”
语苏却瞥了一眼北宫翼,然后走到窗前转身靠在桌子上,说道:“嘁!谁稀罕看你,要不是因为那小丫头这些天一直寸步不离,我至于这样吗?憋死我了都快。”
语苏刚说完,就听见楼道有人快步走来,语苏无奈,甚至略微生气的说道:“得!又来了。”
北宫翼原本还想询问语苏一些事情,可一眨眼的功夫,语苏已经回到北宫翼心境中去了。
刚才还在楼下切洋葱的花肃时,此刻夺门而入,就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北宫翼,而花肃时的身后也探出一个小脑袋,兄妹二人就这样看着北宫翼,一切都仿佛三人刚见面时的情景一样。
北宫翼笑着说道:“你们俩干嘛?我又没死,干嘛这么惊讶?”
花肃时一下子冲上去抱住了北宫翼,连日来的担心和害怕此刻全部都烟消云散,花肃时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抓着北宫翼的肩膀,看着眼前他不禁笑出声来。
北宫翼说道:“不至于吧?大哥,这就哭了?”。
花肃时又抹了一把眼泪,反驳道:“想什么呢?洋葱切多了,我是那种容易伤感的人么?”
二人同时笑出了声,花舞也再次趴到床边,用双手托着小脑袋,面带微笑的看着两个人,顺便将这一幕偷偷用相机记录了下来……
“什么?三天!”北宫翼惊讶地喊道。花舞端了一锅鱼汤进来。
“对,今天是第四天,医生说,你要是再昏迷一天,就可以为你准备后事了。”花肃时为北宫翼盛了一碗鱼汤,拿了一袋包子,全都递给了他。
“哦,谢谢”,北宫翼接过后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而花舞却在拆自己哥哥的台,说道:“翼哥哥,别听哥哥瞎说,医生明明说的是‘如果今天再昏迷不醒,便再加一瓶点滴’,才不是办什么后事呢。”
“喂!你呀……!”,将鱼汤和包子递给北宫翼后,用双手揉着花舞的脑袋。
花舞惊叫着“不要”,挣脱后一个俯身逃离了哥哥的魔爪,花肃时一个扑空结果一脸撞在了书柜上,坐起来后用手揉着额头一言不发,花舞也愧疚着走上前,“哥哥,那个……你没事吧?”
花肃时却奸诈一笑,一把抱住了花舞,用双手食指的指关节顶着花舞的脑袋,说道:“你再逃,你再逃?”花舞终是服了软,打打闹闹,三人的笑声充斥在这个20平的小卧室里。
北宫翼在空闲之余又问道:“对了肃时,那个工厂和那些人最后咋样了?”
花肃时阴沉着脸说道:“不见了。”
“不见了?难不成还能人间蒸发?”,北宫翼又咬了一口包子。
“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血迹、尸体、人,全都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场大火的痕迹,由于那里本来就是一座黑工厂,很多手续都不齐全,就连监控也被人给破坏掉了,最后城市执法队只能先将这场事故定性为意外引起的失火。”
北宫翼听到这里默默放下了手中的包子,他也意识到这件事情绝对这么简单,就像是有人在专门为他们收拾烂摊子,然后脱罪,北宫翼继续问道:“那你之后还去过现场么?”
“没有,到现在那里还被执法队封锁着,根本进不去。”
“这样啊。”
北宫翼心想等过两天执法队放松封锁之后,不管如何都必须要回去一趟,他必须要知道在这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帮助自己,或者说必须要确定这个人究竟是敌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