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亡灵停止了涌入，看着黑云已经逐渐触碰到了精神海洋，莫凡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做都已经做了，没有回头路可言。

识海涌动间，将上百个亡灵卷入浪潮中，莫凡一个又一个的斩灭亡灵的意识，将其吞噬。

但是这一举动，让其余的所有亡灵愤怒，又或者是恐惧。

总是黑云如同一个黑色的海洋一般，涌入了莫凡的识海。

莫凡只觉得自己的记忆在顷刻间发生了混乱，但是生的意识让莫凡依旧骁勇奋战。

亡灵太多了，甚至都将莫凡的识海变成了黑色。

要知道，只有亡灵的精神力，才会是黑色的。其他的所有生命，即便是以暗元素着称的魔族，精神力都是接近透明的颜色。

死亡一步步靠近，但是已经逐渐混乱的莫凡无法意识到这一点，莫凡似乎……已经逐渐变成了亡灵的一员？

“愚蠢的勇敢，那就是鲁莽。”

“谁！！”

一道声音传来，莫凡立刻睁开了眼。入眼望去，眼前的一切让莫凡感到陌生。鲜血与火焰是这里的代名词，不远处弥漫着的黑色气息让莫凡感到不安。

“你一直在寻找我，不是吗？”

莫凡的头脑有些混乱，但是此时，却是变得清晰起来。

“我在寻找你……死亡……你是死亡！？”

莫凡惊恐的叫了出来，法则？法则怎么会有意识？又怎么会说话？这怎么可能！？

“回望你的过去吧，懦弱，犹豫，没有丝毫畏惧之心。在你父亲的庇护下，你就如同一个婴儿一般，没有经历什么危险。来到虚空，你方才变得成熟起来。”

莫凡看着眼前的画面，有疑惑，有愤怒，有苦恼，有喜悦。

这是莫凡的一生，莫凡应该站出来，为自己说话，质问眼前的死亡法则。但是莫凡犹豫了，因为它说的是对的。自己从小就把自己当作人类一样，从来没有魔族那种好强，悍不畏死的精神。

莫凡恐惧，畏惧，犹豫，甚至可以说是懦弱。如果说什么时候莫凡硬气了，那就是面对那几个小日本的时候。但除此之外呢？每一次出发莫凡都会买很多无用的东西。

因为他怕，怕出意外。哪怕他身上已经有了很多魔朗和公羊给的保命物件，但莫凡还是怕。

来到虚空，莫凡的一切被狄乐带走，只留下了千变和灵魂法典这两个武器。

莫凡没有任何依靠，独自行走在虚空中，面对无尽的危险，莫凡经历了很多，却也成长了很多。

现在的莫凡，敢因为一时的善良，去冒着性命危险，与吞噬星球的巨大虫子战斗，哪怕那个星球的人并不知道。

敢去帮助和虚空怪物对抗的火元素强者，哪怕自己根本无法对怪物造成任何伤害。

莫凡敢在这杀戮星球上，杀上三年之久。

“所以呢！你想要杀了我？还是想要折磨我？”

随着记忆一步步推进，莫凡的心性也逐渐变得成熟，果敢。面对死亡法则的质问，如果一开始，莫凡是犹豫的，恐惧的。

那么现在，莫凡敢于直面规则的力量。哪怕莫凡此时身处如同地狱的空间，哪怕这无处不在的死亡法则下一秒就能让自己死去。莫凡依旧选择质问。

不为自己的过去做任何辩解，而是选择将来。死亡，亦或者是新生。莫凡不信这些，但是眼前的死亡法则是莫凡寻找的，那么此时莫凡就要掌控他。

“呵呵呵，有点勇气，但不多。”

莫凡沉默了，眼前的回忆画面关闭，莫凡不再等待，能量涌动间，莫凡感受着此处空间不寻常的地方。

这似乎……是不存在的空间？

“给你一个提示吧，虚空是放逐之地的雏形，在那里，规则不会庇护你。”

随着这句话结束，莫凡刚想开口询问，就发觉眼前的血液和火焰消失了，转而是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