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哼了一声,继续吹着不成调的曲子,并不把她的话当回事。
她不乐意了,“你下来陪我玩好不好?”
小少年觉得她的话有些吵,说道,“我为什么要陪你玩儿?”
“你要是跟我玩的话,我送你东西。”她看过母亲打赏下人的场景,伸手摸了摸口袋,出来的有些着急,口袋里并没有什么银子,却摸到了一颗黑色的棋子。
那是刚才在禅房里时,她看到主持和家人下棋时候偷偷摸走的一颗棋子。
小少年信以为真,果真攀下了树来,他不相信小姑娘会骗自己,毕竟她穿的那么富贵。
后来他们在后山里躲猫猫,小少年头一次知道了童年的乐趣,他们玩了一下午,分别的时候,小姑娘不好意思的把那个黑色的旗子给了他。
“我出来的着急,只带了这个,不过明日你寻到我,把这个信物给我,我就会给你兑银子。”她信誓旦旦的说道。
小少年把那颗黑色的棋子攥在手心里,信以为真的点了点头,“那明日我们还在这儿见。”
王瑞瑛如梦初醒,眼前天光乍亮,山林子里的环境出奇的好,她闻着青草的香味,只觉得一夜睡得很安稳。
不过那个梦,她也没想到自己还能记得这么清楚,毕竟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到现在她对那个小少年还抱有亏欠,第二天家里有事就带她离开寺庙了,她年纪幼小,便把这事给忘在了脑后,昨天夜里似乎听到了同样的曲调,不过比那个小少年吹的好听多了,所以才会梦到这个古怪的梦吧。
可是昨天夜里听到的曲子是谁吹的呢?
她悄悄打量了一下何衍,见他面无异色,她叹了口气,应该不是他吧。
何衍他们将那几个姑娘派了马车送了回去,并由十一和十九随行看护。
而他和了能就带着王瑞瑛和白玲珑进入了泸州城。
泸州城是个富饶的地方,一进城就能看到街道上人来人往。
何衍他们直接去了泸州府衙,毕竟拐卖人口的案子出现在这个地方也不是意外,让知府大人重视起来才是第一要务。
长安皇宫,此时皇后的慈元殿,坐着刚刚被封为郡主的闲王之女。
闲王本是先皇的儿子,本也该姓君的,可奈何先皇不待见这个儿子,让他和他的母妃在冷宫里自生自灭,如果不是他立了军功,恐怕连王爷这个封号都不会有。
故而闲王的女儿自然也一直远离皇城,成了人人口中跟在闲王身边南征北战的疯丫头。
皇后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个传闻中的姑娘,见她举止得体,态度从容,比起她的女儿玉珠更胜一筹。
其实当初皇后是更看重探花郎梅润笙的,奈何被闲王抢先一步,后来玉珠却偏偏看中了殷云,她才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
如今看着人家女儿都要嫁给探花郎了,她女儿还没着落,一时间替玉珠担忧起来。
“幺幺是吗,本宫还是头一次见到你,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以后别人说的,本宫是都不会信了,你这天仙般的好姑娘,竟然被传成了那个样子,也亏的你父王把你护得很好。”
商洛郡主沉稳大气,温婉一笑,“皇后谬赞了,是幺幺不懂事,来到京城就应该先来拜会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只是父王把我看得很紧,一直让我在家中绣婚服,临出嫁了,提了封号,怎么也要来拜会一番的。”
“也罢,这几日你就和玉珠好好相处,等出嫁那日就从宫里出去,也显得体面一些,这两日也能教教我那不成器的女儿,她要是有你一半娴静就好了。”皇后娘娘握着她的手,不停的夸赞。
商洛郡主不敢推辞,便谢过皇后娘娘的恩典了。
出了慈元殿,就被宫女带去了玉珠公主的揽月殿,幺幺听说这位公主仗着有父皇的宠爱骄横跋扈,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会让她们两个处一块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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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玉珠公主正懒懒的上着夫子的课,茹娘请了几日假,自然不敢再偷懒,还是要入宫讲学的,哪怕她的学生是难缠的公主,她也要迎难而上。
这节教的是琴技,公主和她的陪读们有几处不会的地方,她自然是要下了讲台到她们身边去辅导一番的,可是等到她说这节课结束的时候,宁国公府的大姑娘“唉呀”一声,说自己的荷包里的玉佩不见了。
不待茹娘发话,玉珠公主冷斥一声,“既然这屋子里有小偷,那谁都不许出去,直到把赃物找到为止。”
“当然,也帮包括我们的女先生了。”玉珠公主抬起了眸子,笑容有些阴森的看着茹娘。
茹娘皱起了眉头,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这公主的目光显然已经把她当成了嫌疑犯,让人很不舒服。
她自问是坦坦荡荡,要搜就尽管搜好了,只是触及腰间的荷包时,她的脸色突的一变。
她荷包里装着的,只有几两碎银子,还放了一些中草药材,可是如今触摸着怎么感觉像是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
茹娘再抬头看向公主的时候,看着她脸上诡异的笑容,这才明白自己上当了。
她和她的陪读们显然是联合演戏,就是为了把这个罪名挂在她的身上,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阴狠的计谋都是冲着她来的。
她手脚冰凉,脸色苍白,她自问教书育人,勤勤恳恳,可公主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她,只是因为她不想将殷郎让出去吗?
就在玉珠公主身边的芳岁准备上前搜身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来,“玉珠妹妹这么做怕是不妥吧。”
她们循声望去,一位倩影缓缓步入了学堂之中,商洛郡主如灿烂的朝霞一般明亮夺目,一双眸子澄澈如水,嘴角的笑容也恰到好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