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芷显然也明白,她唇色惨白,嘴皮翕合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终,她无助跪到向桉脚旁,五指紧抓她裙角,慌张道:“臣女所言句句属实,求公主…….求公主,为臣女做主。”
逻辑说不通,竟然直接要她用皇权压迫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可是她凭什么帮她?
记忆里原身也仅就是知道京城里有夏若芷这么个人,知道她是三品大臣的女儿而已,除此之外,两人再无交集。
今天两人第一次见面,夏若芷便如此信赖她,真不知她是天真真相信她还是演的。
向桉:“你要本宫如何给你做主?”
是什么原因信赖的不重要了,比起做裁判、断官司的琐事,她更喜欢添把柴,把火烧得更旺盛。
照夏若芷这般解释不通就迫不及待向她求助的姿态,结合不久前亭中的想法,这便坐实了那个硬要她出面的人确实是她,同时今日落水一事也是夏若芷一手设局的。
她做的这一切究竟在图谋什么?原因不知道。
此时此刻,向桉只想感叹一句:“这么个又蠢又笨、破绽百出的局,她究竟是用什么脑回路想出来的?”
向桉自问不是狠心肠、恶毒之人,但也不是个特别善良的人,向来有仇当场报。
敢谋算到她身上,还被她发现了,那就要做好她火上浇油的后果。
绝对要不了命,但绝对够刺激。
“臣女……”夏若芷咬住唇,说不出话,心里无比抓狂,公主没想好惩罚,由她一个苦主来说,怎么罚都是错啊。
罚轻了,心里不爽,罚重了,传出去她的名声怎么办?
纠结犹豫之时,她想起父亲说的话:“放心去做,不管绵康公主最终如何罚任雪清,为父拼这条老命保护你。”
近些年来,丞相在朝堂上的不断打压,导致父亲仕途坎坷,始终抑郁不得志。
可当年若没有父亲的倾力相助,哪会有如今功成名就的丞相?成功了就想抛掉她家?妄想!
夏若芷稳了稳心神,镇定道:“臣女不求其他,只求让任雪清当面给臣女道歉!”
“道歉?”帷帽下,向桉轻轻勾起唇角,忽略过一旁憋猫眼泪的任雪清,眸光直接落到神色平淡的王夫人身上,“王夫人认为呢?”
“事情能尽快平息,臣妇当然愿意。”王夫人轻轻拍了拍怀里任雪清不断发抖的肩膀,轻笑,“做错事了要道歉,自然是无可厚非,只是不知雪清究竟做错了什么需要向夏姑娘道歉?还请夏姑娘说明一二,否则这歉意该从何处而来?”
话又巧妙的被王夫人拉回一开始,夏若芷顿时语塞,再次求助:“公主。”
向桉轻咳一声:“那——”
“皇上口渝——着,绵康公主速速进宫——”
长福尖锐的身音贯穿于每个人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