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活动完毕,向桉再次坐下,继续方才的事。
“这……”
“若是听不懂本宫说的话,你便早日回宫伺候父皇。”
“奴婢懂了。”
小宫女飞也似的溜走,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庭院中再无其他人,向桉拿起身旁的半成品,十指翻飞间一把塬国从未有过的弩箭出现在眼前。
抚摸着仍不完善的细节,向桉喃语道:“快了……”
雨势终于渐渐变小,烟雨蒙蒙那日嫁妆流水般抬入公主府。
眼见一件件在后世几亿起拍的古董从眼前一一闪过,向桉说一万遍不心动,也绝对是假话,在多次三更半夜偷摸进库房偷嫁妆,被巡逻太监抓住后,她被带到了皇帝面前。
太和殿内,抱着从嫁妆里顺出来的玉瓶,向桉站在台阶下仰头默默注视着皇帝,对于今夜所发生的事,她全无一点惊讶,只觉得多日不见皇帝,皇帝温润带笑的脸上,眼底青黑一片。
“皇帝肾虚,该吃药了。”最终,向桉如此得出结论。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停留,皇帝面上浮出一丝淡淡的哀伤,道:“绵康是在怪朕给你赐婚?”
“是。”任谁小小年纪,莫名其妙被安排一个素不相识的相公,谁都不可能接受,向桉没丝毫掩饰自己的情绪:“儿臣不曾见过传说的焱国荻三皇子,没有所谓的一见钟情。”
“你在怨朕?”
“是!”
忽略掉皇帝的忧伤,向桉答得又干脆又利落,眼神不闪不躲:“儿臣想知道原因。想知道为什么父皇要将焱国皇子挑中的任雪清换成儿臣。”
若是焱国一开始挑中的是她,她认;焱国挑中的是任雪清,她绝不认这门亲事。
不和亲,既是原身的意愿,同样是她的。
她很清楚和亲一事往往和国事挂钩,人选一旦选中,即便任雪清父亲是丞相,同样不可能轻易替换人选,唯一能替换和亲人选的只有皇帝。
她一直想不通替换的原因,为了问清楚,她拒绝苻清白的帮助,选择留下,一是为讨公平,二是为原身问清楚原因。
“你怎么知晓?”皇帝惊愕,随即扭头怒道:“长福,你怎么办的事!”
候在门口守门的太监扑通跪下:“陛下息怒,奴才有罪,奴才当日的确按照陛下的吩咐封锁了消息,想是那日在场的世家夫人小姐实在太多,来来往往不少人,兴许……兴许有人看见了那么一两眼……”
“去查!查不出来提脑袋来见朕!”
“是、是,奴才这就去查。”
说完,皇帝整个人半倚靠在椅背上,指尖揉着太阳穴,疲惫道:“你想知道,父皇自然不会隐瞒。福寿,给她看。”
隐在房间角落里佝偻着腰走出来一个小太监,双手呈着一本奏折躬身走到向桉面前。
向桉垂眸,只见明黄色的封皮上撒了一层薄薄的金粉,灯火照映下,小小的一本册子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