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把从胖子那淘来的古董一个个摆出来。她在这些东西上面，感受到了一些灵魂之力。

就算是死物，如果被生灵喜爱，长期携带，寄托了重要情感在上面，就会沾染上物主的灵魂之力。时日久了，在某些机缘巧合之下，甚至能凝聚出灵魂。

通过器物上的灵魂之力，蚁可以回溯看到这些物品是如何被物主人爱护。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愿意用魔法，去看别人的过往。其他时候，她最讨厌的就是和与记忆相关的魔法了。

回溯的画面一闪而过，她只在乎其中是否有幸福的微笑。找到的概率不会很高，但有时能淘到宝。她运气不错，收获了两个微笑，记录在了画册上。

之后她被解雨茞叫过去，作为医师跟着他一段时间。因为身上异常之处多，又是黑瞎子的妹妹，在其他人眼中，除了夜间休息时，解雨茞几乎和蚁形影不离。

“你这里这么危险的吗？老是有人受伤。”蚁像个保镖一样站在门口看着外面，她背对着解雨茞，省得他被人看着做事心里不舒服。

解雨茞揉了揉眉心，稍微伸展臂膀放松一下，说：“手中握得越多，越是有人盯着你。忘了说了，谢谢你的药，黑瞎子转交给我了，我会妥善使用的。”

“是我哥要给你的，不是我给你的。这种情况要分清楚，不然外面的人会传我们的闲话。”

蚁没有回头看他，专注于外面每一个来来往往的解家人脸上，想要找到可能会有幸福微笑的人。

但是没有，打工人的脸上通常不会有笑容。更别说他们还是在危险重重的解家干活。

解雨茞说：“难道你不知道已经有人传闲话了吗？”

“知道，我在点你呢。”

“谢谢你的提醒。有些人总想往我这里塞人，对这方面会格外关注。我还以为，你不是那种会在乎这种事的人。”

“我无所谓，又不是以前没有过这样的事。我不讨厌你。我在乎的是，你会不会因此感到不舒服而已。”

这是直球？解雨茞倒看不出蚁对他有任何的爱慕，甚至她都看不上他那张在别人眼中好看的脸。所以她这样说，只是单纯为了讨好自己的上司？

解雨茞真诚地劝了她一句：“人还是要多在乎自己。”

“我不属于我自己。”

蚁抬头看了看天空。为了换取神之力，她把灵魂卖给了天神。可她甚至不知道天神存不存在。

他们沉默着，谁也不说话，这片空间陷入安静，只有解雨茞翻看资料的声音。

许久，蚁回过头来看他，问：“你身边，会经常有人死吗？”

解雨茞没有抬头，回道：“有时可能会有，怎么？”

蚁把一张椅子搬了过去，坐在他书桌前面，和他面对面，平静地说道：“有一件事需要你知道。”

“是什么？”

“如果你要长期雇佣我的话，我有一些绝对不做的事，希望你能接受。”

解雨茞放下笔，洗耳恭听。

“无论你让我做什么，一：我不杀人；二：我见不得有人死在我面前，如果有，我会阻止；三：我不做会损害黑瞎子利益的事。”

解雨茞笑了，打电话叫人拟了一份新的合同过来，把这三条加了上去。

“我以为黑瞎子认妹妹是认着玩的，谁知道他是认真的。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跟着他是另有所图，没想到你也是认真的。”